到了乌镇,天气反而愈加冷了。南方室内没有暖气,要是屋子大,空调有时候也打不起来。
他们到的地方是个山镇,一幢幢黑瓦白墙的老房子沿着一条清水河依次排列,年代看着很久远了,道路逼仄,脚下踩着的是参差不齐的青石板,斑斑驳驳,罅隙里生着青苔和野草,也无人打理,就任由其自然生长,还未进镇就感到了悠悠的古韵。
空气里有淡淡的桂花香。
不知是谁家的桂花树爬上了墙头?
剧组出资在镇内的一条弄堂里租了两个小院子,上下两层,门对门的,挤一挤也够住了。宋曼和徐彻的房间就在楼上对门,不过这一层还有两个房间,是另外几个女演员和助理住的,他们也不好太过招摇,这几日似乎都没打什么招呼。
“不憋着慌?要不我让徐影帝过来陪你解解闷?”杜清对她挤眉弄眼,唯恐天下不乱。
宋曼把她不断在自己面前晃悠的脸拍开:“我好得很,解啥闷?”
“新婚燕尔啊。以我对你的了解,占了徐影帝这么个优质货,你还不不紧赶着夜夜笙歌、抵死缠绵啊?不榨干他你能舒服吗?”
“别把我说的像女色狼一样行不?”宋曼白了她一眼,哼了一声,“脑子里尽是黄色垃圾思想。”
“卧槽!你个天天看里番小黄漫的还敢说我黄色?”杜清扑过去打她。
宋曼不甘示弱,和她扭打到一起,最后技高一筹把杜清制服,压在底下□□道:“美人,你就从了大爷吧,别再做无谓的抗争了,就算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宋曼,你个小碧池,快放开我!你大爷的!”
宋曼嘿嘿笑:“骂吧骂吧,骂够了咱们就开始吧。”
这时候,门外有人敲门。
宋曼忙停下手里动作,整了整衣服到门口开门。
敲门的是徐彻,他已经洗完澡了,头发还游戏湿漉漉的,有几绺卷的微微缱绻着搭在额头。他穿的是身宽松的棉质运动服,那种室内的懒人款。宋曼连忙往他身后看,见没人才拉着他快速扯进门,然后快速拍上。
“你真不怕没人瞧见啊?”
徐彻笑了笑,按住她的肩膀:“没必要搞得像做贼一样。虽然我讨厌被狗仔只在屁股后面问,也不必这样藏着掖着。”
这话题有些不对了——杜清很识趣地站起来,默默地退了出去。人家小两口叙旧秀恩爱,她在旁边杵着当只闪亮的电灯泡算是几个意思?
还是趁早滚蛋地好。
就剩两个人了,徐彻抱起她放到床上,自己站在头顶望着她,摸他的脑袋。他似乎特别喜欢这样,但是宋曼不喜欢,一次又一次打开他的手,抗议:“说了不准摸我头,不准打屁股!”
徐彻微笑:“那是婚前,婚后还能没点福利?”
宋曼目瞪口呆。还能这样?
她的小表情真的取悦了他,徐彻弯下腰来和她近距离对视,食指点在她的唇上:“想我没?”
宋曼的脸不争气地红了,不过还是死要面子,哼哼唧唧:“才没有!”
“真没有?”
“拍戏都来不及,哪里有这个时间想你。”她脖子一仰,别提多神气了,像只骄傲的兔子。
徐彻要拧她的耳朵了,宋曼忙抱着脑袋利索地往床里一缩,脸上的表情不忿又委屈:“说好不拧耳朵不摸头不拍屁股的,说好的呢?”
“什么时候说好了?我记得咱只约定过‘不摸脑袋不拍小屁股’的。”徐彻笑眯眯地说。
宋曼重重地哼了一声:“你去死!”
拍摄进度比起在横店那会儿倒是快了不少,两天下来就完成了大半,导演破例给大伙儿放了半天假。这下下午,一堆人呼啦啦窜了出去,嘴里高呼“严导万岁”。
宋曼走到外面,脚底下踩到一块香蕉皮,差点摔个狗啃泥,幸亏身后有人扶她一把,无奈的语气:“你怎么总这样毛毛躁躁啊?”
宋曼回头,徐彻在身后对她微笑呢。
宋曼瞪他一眼:“你就知道取笑我。”
徐彻牵了她的小手,几个闪身就从侧门钻了出去,动作很是迅速,不刻就和大部队离得远了。宋曼被他牵着,脚下如风,莫名有种偷情的快感,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是兴奋的。她忍不住问他:“以前在美国常打架吧,身手这么利索。都三十多岁的老男人了,动起来像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似的。”
“嫌我老啊?”徐彻忽然驻足,转身就捏住她的脸,往两边拉扯。
“要拉大的,这可是我吃饭的家伙!”宋曼急得大嚷。
徐彻朗声大笑,乐不可支。
这妞子!
黄昏时分,天上下起了濛濛细雨,视野里有些模糊,不时有雨滴落在眼帘上。宋曼觉得难受,挣脱了他的手去擦。徐彻却仰头望了望雨中的暮色:“不如抬头看看。”
宋曼说:“没您这么有高雅的情趣。农村孩子,比不上您权贵家的公子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