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薪挺能理解安夏的心情的,作为一个不相干外人——至少在司景衍真的得手前是这样的身份,又跟司家的人不熟,这种情况下参加一个家庭的家庭聚会,作为当事人,只要神经不那么大条,确实会感觉不自在和尴尬。这一点,一直把安夏臆想成自己人,已经病入膏肓,多半已经没救的司景衍,显然并没有考虑到。
但是,既然已经把安夏带来过来了,就没有再送人走的道理,而且司景衍肯定也不会愿意那做。李嘉薪在心里暗叹,他老板真的越来越会给自己出难题了。
虽然那么想着,但李嘉薪还是安慰安夏道:“放松点,别在意,司景衍既然带你来了,就没什么不合适的。放心吧,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司景衍曾经在f国掌控家族事业的时候,在他人眼中就是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存在,现在虽然披着羊皮在这华国当起了艺人,但在司家依旧不会有人把他披着的那层羊皮当真,就算是长辈也不会对他的行事妄加指责,同辈和晚辈更是对他相当敬畏。
听李嘉薪那么说,安夏感觉稍稍安心了点,但眉头依旧轻蹙着。
“怎么?还有什么在意的吗?”见安夏这副表情,李嘉薪又开口问道。
“这是司景衍表姐的生日宴吧。”安夏想了想,微微侧头看向李嘉薪。
“没错。”
“但是我没准备生日礼物……”安夏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作为一个外人,厚着脸皮参加人家的家宴都算了,还没准备礼物,这跟蹭吃蹭喝有什么区别?
听到安夏还在纠结的问题后,李嘉薪先是意外,随即失笑。见到安夏投来狐疑的视线后,才摆着手道,“抱歉抱歉,是我没提前告诉你。礼物的事就更不需要在意了,司景衍的那位表姐,她的先生是个大醋缸,所以一般情况下她是不会收没有血缘关系的异性送的礼物的,你准备了多半也是送不出去。你看我不是也没准备礼物吗?”
李嘉薪话刚说完,不经意一个抬头,就看到司景衍走了过来。安夏背对着司景衍,等到人走近了才反应过来,不过还没等他开口说些什么,司景衍就先一步走到了他和李嘉薪之间,有意无意地隔开两人后,面带笑容地问李嘉薪,“你们在聊什么?”
看着司景衍面上异常和蔼的笑容,李嘉薪感受的却是阵阵杀气,忍不住暗自想道,看架势这位大少爷也是醋缸潜力股。顶着司景衍的,李嘉薪面上依旧镇定地回道:“也没聊什么,只是跟安夏科普一下,没有必要送司小姐礼物而已。”
“是吗?”司景衍凉凉地目光扫过自家经纪人,再转到安夏身上的时候,就切入了春回大地的模式,“别担心,你什么都不用做,也没有必要送我姐礼物,除了家里人送的,她其他都不会收的。”
听司景衍也那么说了,安夏总算安心了。
这边司景衍刚跟安夏说了两句话,就听到前厅传来司楷的说话声,显然是司楷到了。司楷是他们这一辈最小的一个,家里人多数时候也随着他,所以向来行事张扬,人还未进大厅,就先嚷嚷上了。
司景衍一听,顿时眉头一跳。放平时,他是一点也不忌惮司楷,就算他在司家怎么受宠,搁他这里,那就是他想把人怎么搓圆捏扁就怎么搓圆捏扁。但今天却不得不顾忌,他之前刚抢了司楷准备送给他大姐的生日礼物——那架手工制造的三角钢琴,在安夏面前献宝,这要是跟司楷直接碰上,他多半是要提钢琴的事的。司景衍不怕司楷揭露他的强盗行为,就怕安夏听出个什么,对他的用心起疑,那就不妙了。
司景衍给李嘉薪递了个眼神,协助司景衍执行了强盗行为的李嘉薪,顿时心领神会。
“我去跟司楷少爷打个招呼。”李嘉薪推了推眼镜,转身去了前厅。
趁着李嘉薪去前厅拖住司楷的空闲,司景衍拐了安夏去了楼上的书房。司家的人会根据自己的爱好忘里面塞自己喜欢的书,这些年来已经装满了整面墙的书架,司景衍记得里面有不少音乐相关的量贩书,在开饭前,就跟安夏躲里面好了。这期间,李嘉薪自然会教会司楷,什么叫“闭嘴”的美德。
让司楷对司景衍强抢他钢琴的事闭嘴,其实也不用李嘉薪费多少心思,严肃告诉他这是司景衍的意思就可以了,司景衍的地雷他可不敢踩。
等到今日的主角,司楷的大姐,也是司景衍的表姐抵达后,司景衍的一个表哥上楼喊他,司景衍才带着安夏下楼去了宴会厅。
这个时候,除了几个路远或者有事过不来的,司家人基本齐聚在宴会厅了,宴席开了五桌,差不多都坐满了。司老爷子有三子一女,司景衍的母亲排行第三,今天作为代表只有他这个大儿子到场,他的伯伯叔叔却都是带着自己的儿孙来的,四代同堂,人自然就不可避免地多了。其中他小叔家的人到得最齐全,他小叔是他外公最小的儿子,膝下有二子一女,司楷就是他小叔的小儿子,而今天的主角——寿星,就是他的大女儿司箬。
跟着司景衍宴会厅的安夏,看着那么多司家人,意外于司家的人口外,还感觉有点眼晕。本来就不擅长认人,血缘关系又让在场有些人在长相上有些相似,这让安夏想不晕都觉得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