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翔没有立刻起身,而是在呆在原地,扒开野草树叶,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了过去。这一不要紧,让他立刻皱起了眉头。
他到的是他最不愿意见的情况:在他设置的报警装置不远处,一个一身黑色劲装的大汉正警惕地向四周查,似乎已经发现了不对。
孟翔稳定了一下心神,轻轻地摇醒了严实,并在他发出声音之前捂住了他的嘴,然后用手指向那个黑色大汉所在的位置指了指。清楚了情况之后,严实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孟翔递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开始转动脑筋,思考脱身又不被发现的方法,不过接下来发生的情况却让他的心情顿时沉重了起来。
那个触动了报警装置的大汉,突然将手指插入了口中,紧接他发出了清脆的鸟鸣,和山中一种常见的叫做咕咕鸟的小鸟发出的叫声极为相似,就是像孟翔这种经常听见咕咕鸟叫的人也很难分辨出真假。如果非要说两者之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只有在节奏存在些许差别了。
黑衣大汉发出的鸟叫声刚刚停歇没有多一会,就见人影一闪,六个穿着同样衣服的大汉就像从地下冒出来的一般,突然出现了在他的身边,声息皆无。然后,他一挥手,那六个人就以他为中心,就像一朵绽开的花朵,向各个方向散开,依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见这种情况,孟翔的瞳孔猛地一缩,他知道他遇到了厉害的对手。严实虽然没有他出来的东西多,但是他显然也发现了不对,着孟翔,眼神中满是焦急。
孟翔对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让他稍安勿躁,然后从腰带上解下了一个小布袋子,从里面倒出了一根半尺长、手腕粗细的竹筒,打开盖子,从里面倒出了一只大老鼠。
他捏住老鼠的脖子,不让它放出声音,另一只手则以极快的速度,用树枝编织成了一个帽子,戴在了头上,缓缓地抬起了头,向四下了。突然猛地一抖腕子,将那只大老鼠向远离他们的地方扔了出去。不知道孟翔使用了什么手段,一直到那只老鼠落到了地上也没有发出声音来。
老鼠在逃怕的声音立刻引起了七个大汉的注意,在最前出现的那个大汉的指挥下,七个人呈扇形向目标围拢过去,快速而无声。
孟翔见七个大汉走得足够远了,向严实一挥手,拿起了放在身边的东西快速跑了出去。两个人跑得都很快,他们知道那只老鼠只能够迷惑那几个人很短的时间,他们很快就会发现不对。
果不其然,他们跑出去还不到一百丈的距离,两人就感觉到了异常,虽然那七个人发出的声音很轻微,但是他们还是从种种迹象上得知他们已经追了过来。
跑了一段时间,孟翔和严实发现他们根本就没有摆脱追踪,而且两者之间的距离还有慢慢拉近的趋势,心情都不禁紧张了起来,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速了。
又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两人耳边突然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孟翔的眼睛突然一亮,一掉头,向水声传来的方向拐了过去。
不一会的功夫,两人的面前出现了一条大约一丈半宽的溪流。由于正值夏季,水量还算比较丰沛。
两人对视了一眼,眼神之中都露出了一丝喜色:在水中行进就可以消除他们留下的痕迹,让那些大汉无从追踪。几乎是同时,他们一起跃入了溪流之中,并就势趴在了水面上。
由于他们从小生活在怒龙江边,都熟识水性,借助水流,辅助一些游泳的技巧,他们在溪流中前行的速度居然比在山林之中还快。
两人顺着溪流向前行进了一段时间,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终于消失了。他们的心情慢慢地放松了下来,知道他们暂时已经将那七个大汉甩开了。
同时二人心中也有浮现出一句老头子经常说的话,做任何一件事情都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因为意外经常会出现在人们认为最不可能的时候出现。
随着溪流游了大约半个时辰,二人觉得敌人已经不大可能追上他们了,他们决定上岸。可是就在他们顺着水流滑过一个拐弯,准备找一个地势比较和缓的地方上岸时,意外发生了。
湍急的溪流之中被拦上了一张大,不过这还不是让孟翔和严实最吃惊的地方,让他们最吃惊的还是岸上的人。严实不认识他们,孟翔却认识他们,他们正是那群突然出现在龙爪滩的外地人。
更让孟翔吃惊的是,着那群人的状态,他们似乎已经在岸边等了不短的时间了。
他们是如何知道我和严实的行踪的?孟翔脑海中思维电转,最终他决定静观其变。在偷偷地向严实递了一个眼色之后,他率先从溪流中站起了身体,迈步走向了岸,带着好奇的神情了那些人一眼,然后做出一副如无其事的样子,向溪流旁边的山林中走去。
孟翔是想依仗那些人没有见过他和严实,准备蒙混过关。但是当那个彩衣年轻人开口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他就知道他的如意算盘落空了:“二位小朋友,你们可是让我好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