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僧格林沁长叹,“我何尝不知咱们中国武力如今已经远远不如洋人,第二次大沽口之战,不过是趁了洋人轻敌,才有了击毙联军主帅的功劳,可倒好,咱们自己倒是又轻敌了!”
“可即便是打不过,那就能不打了吗?”僧格林沁摇摇头,“为将者战死沙场乃是常理,自古名将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若是能为国效力,把洋人挡在四九城之外,”僧格林沁脸色转为坚毅,“死又有何所难的?!!!!”
武云迪扑通跪下,“大帅,切勿作此不祥之言,皇后娘娘也曾说过让标下努力练军,把健锐营往死里练,标下的骑兵自然比不上王爷的蒙八旗劲旅,可皇后说了,要给标下找来帮手,务必要胜一次洋鬼子!”
僧格林沁听到武云迪的话语,满脸不可相信,迅速把跪在地上的武云迪拉了起来,“你说什么?皇后娘娘又说了什么!”僧格林沁稳了稳心神,“你把皇后娘娘的原话,一五一十,一个字都不许拉下地告诉我!快!”
咸丰十年初秋,皇帝下诏命南方各地勤王,曾国藩、江忠源、胡林翼各自奉召均有部属北上。
“好糊涂的僧王!”恭亲王恼怒地拍了桌子,“我们怎么能如此不讲信义落人口舌,荒唐,真是荒唐!”
“也不是僧王能左右的,”桂良长叹,“这怕是中枢的意思,七月二十九日的上谕说,‘勿令折回,以杜奸计’。”
“奸计?我看着这才是肃顺的奸计!这主意出的!嗨,这篓子是越捅越大!”
“巴夏礼也太狂妄了,不教训教训他,他真以为我们中国无人。”桂良说道。
“这却是中了他们的激将法,”恭亲王不以为然,“这些年洋人们无时无刻不在哪儿锯碗戴眼镜儿,没碴找碴,若是南洋小国,或者****藩属,抓了杀了也就罢了,这些个国家,又非中国之臣,哎,恐怕难以善罢甘休!”恭亲王叹道,又问:“这些人押进京了没?总没有就地正法吧?”
“僧王已经叫人押送进京了,关在圆明园里头,听说并没有虐待。”
“这便是好事,”恭亲王长舒一口气,“大不了咱们也别对着苏武那样,好吃好喝关着就罢了。”突然又想起一件事,“肃顺这厮可别想着法子弄那伙子人,岳父,你赶紧找点事儿给他,免得他在皇后哪里吃了刮落,”恭亲王嘲笑道,很明显知道了前些日子在勤政殿发生的事儿,“把气撒到洋人身上。”
桂良捻须沉吟,“王爷如今尚未进中枢,这里头的事儿到底不清楚,肃顺既然揽权,又是宗室,王爷不是如今还当着宗人府的差事?这肃顺最爱折腾八旗的纨绔,不如和皇上禀明了,把宗人府的差事交给肃顺得了。”
恭亲王眼睛一亮,微微点头,“不错,如今正是坐山观虎斗的时候儿,且看看谁分的出胜负,皇上要本王读书,那本王就关门耐心读几天书。”
“李鸿章啊李鸿章你可别叫我失望......”杏贞一个人坐在碧桐书院里头,喃喃自语,“按照你自己的说话,最擅长的事儿就是做官,做官无非是当差,当让上司满意的差事,如今我虽然没有明说,但你不是蠢人,自然看得出来我所谋甚大,败自然是手里的筹码全部输光,但是将来还有机会东山再起,若是胜了,”杏贞的眼睛亮了起来,“这北洋大臣,洋务首领,提前给你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