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顺点点头,对着高心夔的赞扬当仁不让,“历朝历代我最欣赏的莫过于张居正,若无张居正,恐怕明朝早就轰然倒塌了,皇上视我为肱股,我怎么能不尽力报效?就盼着新军什么时候练出来,好好出这么一口恶气!”
“健锐营是否要带去热河?”高心夔问道。
“不,武云迪不能带去,”肃顺断然说道,“这四九城里头,谁还不知道武家是怎么发迹的?一个守备不说了,云嫔在后宫之中就是靠着皇后了,眼下两家又要亲上加亲了!健锐营堪称精锐,若是到了热河,皇后手里有了兵,和我扳腕子,力有不逮,可就不妙了!”
“那东翁的意思?”
“武云迪不是一直想出京去杀敌?”肃顺在册子上随意地打了个勾,“那就让他出京去!若是不出京,那就留在京城,看着洋人干瞪眼?我料想那暴脾气是忍不下这口气的,去哪里都成,别去热河就行!若是去洋人哪里碰的个头破血流,对皇后生了怨念,将来我倒是也好收服他。”
肃顺说到这里,对着皇后又讥笑了起来,“说起来,也不知道咱们的皇后学不学的平阳公主,能不能挂帅出征?我看她是见了洋人都要腿软的迈不开腿了!”
“这江南的银饷还要给曾国藩吗?”
“给他给他,”和历史上的情况不同,如今的厘金泰半归于户部之手,肃顺骄慢的底气就在于此,肃顺不耐烦地挥手,“给他,全给他,如今咱们求着人家剿匪,这钱粮总要给的,若是不给,对着长毛软了手脚,到时候反而是咱们的不是了!”
“是。”
。。。
“砰”的一声,一个穿着粗布衣服手里拿着菜刀的老人胸口炸开了一朵妖艳的血花,老人应声而倒,在地上挣扎了一会,就抽搐地不动了,鲜血慢慢地浸了出来,流到了地上。
身后惊恐的人们散乱逃开,鸡鸭牛羊四处奔跑,死去老者的儿子眼睛里充着血,“我艹你十八代祖宗!”咒骂着,轮着锄头就朝着开枪处冲去。
开枪的人留着一嘴的络腮胡,放下了还燃着白烟的火枪,吹了口气,对着那个农夫愤怒地奔来视若罔闻,等到那个农夫堪堪奔到眼前,两边出来了两个人,抽出刺刀,一脚把农夫提到在地,刺刀朝着农夫胸口狠狠地插去。
“愚蠢的黄皮肤猴子,”开枪的明显是个小头目,轻蔑地从口里吐出了一句英文,“拿根木棍就想和大英帝国英勇的骑士们斗争,真是愚不可及。”
“嗨嗨嗨,我亲爱的查理,”边上走过了一个棕色头发的法国人,对着红头发的查理笑道,“你不能把这些人和我们英勇的武士们相提并论,这是对我们的污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