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索普连连点头,“算上本王,这便是八十万两了。”他将目光落在乌苏索坦的身上。
乌苏索坦无奈之下,只得出列,“王上,乌苏一族,亦愿出二十万两。”他目光转动,看到了身侧那乌黑的棺木,只觉得怒从心头起,这一次,他乌苏一族,出兵数千,由自己的弟弟乌苏阿拉率领,亦是全军覆灭,但他乌苏一族,是索普王妃的娘家,自索普上位之后,得到了好处无数,早已被绑在了索普的身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由不得他不大出血。
“王上,颜乞无能,数万大军出击,尽然落得全军覆灭,损我国威,丧我健儿,臣请治颜乞之罪。此人虽身死亦不能赎其罪,索拿其家人,抄其家财,分赏战殁之家,以息民愤。”
乌苏索坦此言一出,大殿之中,立时群起响应,看索普的意思,这不足的款项,便得要他们这些人来补齐,这可不是小笔的银子,而是要从身上剜肉啊,颜乞家族,乃东胡大族,又一直是米兰达的铁杆心腹,这数十年下来,只怕是积累了无数的财富,抄了他的家,这些资财便可以充作此次的抚恤,倒是可以让他们少流一点血,此时倒是万众一心,大殿之上,一片请治颜乞之罪的声音。
“颜乞无能,丧师辱国,万死难赎其罪,豪格,塔克潭,你二人,率一千宫卫军,捉拿颜乞一族,不得走脱一个,抄没其家。”一片嘈杂的声音之中,索普的声音陡地响起,“其家人,不必再审,统统斩。”
最后四个字一出,大殿之内的嘈杂之声,戛然而止,所有人抬起头,震惊地看着索普,他们是想要抄了颜乞的家产以免自己出太多的银子,却从来没有想过要斩尽杀绝。颜乞纵然战败,但却是索普最坚定的支持者,给予过索普最大的助力,可以说,当初如果没有颜乞的鼎力相助,索普与索克之争,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索普起身,拂袖而起,大殿之中,却是静得连一根针都能掉下来。
“王上!”后殿之中,图鲁以头触地,哀声道:“颜乞有罪,但又战死沙场,抄没其家,当能赎其罪,臣请王上,饶过其家人,罚其为奴可也。如果战败则抄家灭族,往后作战,谁还能领兵出征?”
索普沉默半晌,冷酷的声音在图鲁的耳边中想起,“本王正是要那些人知道,不能获胜,便只有死路一条,不管是谁,颜乞我都杀得,他们算个什么?”
“王上,如此一来,和林必然人心浮动啊!”
“和林之中,宫卫军已经磨刀霍霍,心怀不轨者,杀无赫!”索普冷冷地道。“图鲁,你不用多说了,颜乞之事,就这样吧,非如此,不能震慑他人。图鲁,你起来吧,我们还要议议接下来要怎么办?”
图鲁长叹一声,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短短的时刻之内,他似乎苍老了十数岁,背也佝偻了下来。
“坐吧,阿伦岱,你也过来坐下。”索普指了指身前的锦凳,“你们都是我最信得过的人,眼下危机重重,如果不能迅解决,必然会危有国本。”
阿伦岱一挺胸膛,“王上,臣请再次出征,臣愿率人马,再击河套。高贼虽然侥幸胜了我军,但必然也损失惨重,此时出击,当能一举成功。”
“不可!”图鲁陡地抬起头来,“王上,颜乞之败,国内震荡,此时如再出兵,如果胜了也罢,如果再败,则东胡危矣。”
“图鲁,你如何便能断定我一定会败?”阿伦岱大怒。
图鲁转头,怒视阿伦岱,“阿伦岱,此时我军新遭大败,士气低落,国内为筹措上一战的粮草,已是竭尽全力,那里还有余力再次出征,即便我们涸泽而渔,凑到足够的粮草,征东军只需据城而守,便能活活拖死我们。”
“不必再说了。”索普喝道:“出征,是行不通的,我们没有能力再打一场大仗了,图鲁,你说怎么办?”
“议和!”图鲁低头道,“只能与高远议和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