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你可不要太宠你二姐,什么苦我们都吃过了,相信有你在以后我们也不会再挨饿,但是做人还是不能太奢侈,那些蜀锦可以留到节日出去串门的时候穿戴,平日里哪里能穿了去做活?等大姐我身体好些,还是要去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贴补家用,这样我们这个小家才能慢慢支撑下来,你巧雅姐就是贪新鲜,你可不能任着她的性子来。”
凤萱严肃的交代了一遍,然后又瞪了眼正高兴的巧雅,这才叹了口气接道:“日子还长,小弟你是我们家唯一的男丁,这些蜀锦可是能换不少的钱粮,以后你还要娶媳妇延续我们家的香火,现在可不能如此铺张浪费。”
袁云老老实实的点着脑门,心中突然发现,眼前这位家姐实在很像自己的老妈,不过现在想来,即便是她如此唠叨,却依然很温暖人心,哪怕就给她这么唠叨一辈子,也是一种莫大的福气,这也许就是家人独有的感觉。
“对了,有件事情还要询问大姐。”袁云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问道:“大姐不是有个女儿吗?现在我回来了,咱家也不缺一副碗筷,我们还是赶紧把我那小侄女接回来才成。”
凤萱一听袁云如此说,眼中顿时迷茫起来,良久才道:“这事以后再说吧,现在小弟只要顾好自己就是,你可是我们家唯一的男丁,可不能为这些小事费了心神。”
“怎么会是小事,侄女就是我们家的人,大姐过去的夫家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小弟回来了,我们就上门去讨要孩子,小弟现在也是有身份有脸面的人,我们难道还怕了……”
“闭嘴!不知轻重的丫头,小弟才回来,我们现在首先要顾的是安稳,以后再去考虑别的,前几年吃的苦都忘记了?现在我把蛮蛮接回来,不是要给小弟增加很多麻烦,这事我已经决定了,巧雅你休要再提,要是你敢去为难小弟,我就对你用家法。”凤萱十分强硬的打断了巧雅的抱怨,只是她眼中的思念与悲痛让这段话完全没什么说服力。
袁云摇了摇脑袋,然后笑着对凤萱道:“大姐,你真是想的太多了,我既然回来了,怎都不会让你们再受苦就是,不过眼下说什么大姐你也不会信,咱们慢慢来,等你看着咱们日子好起来,再去接我那侄女回来就是。”
本来因为院子太小喊了石沉先回去休息,但是石沉觉得自己是袁云这个新主公的护卫,那自然是需要时刻陪伴的,所以选择了在院中继续待着,只是唤了两个手下去打了两斤米酒,又割了一块猪头肉,就这么坐在小院的石台上消磨时间,不过他才喝了几口,就看见袁云从小屋中走了出来。
袁云走到石沉身边,顺手抄起了一个未开封的酒壶,然后喝了一口,咂了咂嘴巴,这才看着夜空没头没脑的说道:“我要做生意。”
石沉一怔,看着袁云疑惑道:“做生意?难道是为了赚钱?”
袁云鄙夷的瞧了眼石沉,回道:“当然是为了赚钱,要不做生意干嘛?”
石沉皱着眉头寻思了半天,然后才劝道:“主公可是高贵的人,怎么想去做那种贱业?”
袁云呵呵笑了两声,关于商人在这个时代没地位的事情他是很清楚的,不过要靠着曹昂的施舍过活,那可是很不靠谱的事情,而且袁云也不想总是靠着别人的打赏生存,他又不是酒店的小姐。
再说了,他脑子里的芯片虽然丢失了很多重要的资料,但是关于生活的信息却留下了不少,而关于生活的东西,那基本都是赚钱的买卖,因为谁也离不开。
比如说手里还端着的米酒,这就是一笔不小的生意,高浓度的烈酒,想来一定非常有市场,而且制作流程简单,脑内芯片记录的非常详尽,只是这件事暂时还无法实施,曹操的领地内虽然治理的不错,但是常年兵灾早已让生产力变得十分低下,所以粮食就成为了最重要的资源,不管是民生还是军资,都不可能让人拿去大范围的酿酒,而高度酒就需要非常多的粮食。
袁云倒也不急在一时,心里早已盘算好了一切,慢慢实行下去,早晚曹操会求着自己去酿酒,到时候争取一份贩卖权应该不难,这些也都是后话,现在想要安定大姐凤萱的心,还是需要一个来钱快又稳定的行当才成。
袁云正烦恼的时候,石沉掏出一把短刀,然后将手里的猪头肉切了一块递过来,短刀甚是锋利,趁着月色隐隐有蓝光幽幽泛出。石沉见袁云一瞬不离的盯着自己手中的短刀,立刻来了兴致,于是突然举起手对着小院木门就是一把飞刀射出。
袁云表现的甚是奇怪,在石沉射出那把短刀后,他就好像一只小狗般,立刻扑去了门边,然后盯着晃动的刀刃看了很长一段时间。良久才费力的把短刀拔了出来,慢慢的返回了石沉的身边。也许是因为看着手里的短刀太过认真,没走几步就被一块黑不拉几的东西绊了一个大跟头,摔的脑门都贴地了。
石沉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搀扶,嘴中抱歉的说道:“小主公要是喜欢这把短刀,我送你就是了,何必瞧的这么出神?”
袁云起身的时候手里已经拿起了那块绊倒自己的黑石块,这一下眼光又被手中的黑石块给吸引了过去,隔了一会才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喘着气大声道:“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这下发达了。”
石沉一只手扶着袁云,一只手摸了摸后脑勺,疑惑道:“主公,这把短刀虽然也值几个钱,但是谈不上可以让人发达啊。”
袁云瞧了眼石沉,然后把短刀随手丢了回去,这才没好气道:“你这把破刀谁稀罕啊,等过些日子让你瞧瞧什么才是宝刀。”
说完话,袁云牢牢的抱着手里那块黑乎乎的石块,慢慢走回了小屋之内,嘴中不停呼喝着:“煤炭,煤炭,发达了,发达了……”
最后只留下石沉莫名其妙的呆立在院中,不知道这个小主公说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