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京师禁军!还有吴三桂的山海关的部队,还有九边之兵,还有江南江北那么多军队,大家都能勤王啊!父亲!只有您才有威望统帅全部的军队,只有您啊!您不是说过,可以去义乌募兵,重练南军北上收拾闯贼吗?”
中年男子扑通一声跪在了老者面前:“父亲!请您出山!救救大明朝吧!”
老者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晚了,晚了,子宁,别再想了,别再想了!听为父的,早些做好准备,去南洋吧!你二弟和三弟已经去了日本和澳洲,就差你了,为父不求其他,只求萧氏一门三支,无论谁能延续后代繁衍生息,都别忘了自己是中华子孙,是华夏苗裔,子孙后代若能见到中原光复国家昌盛的那一天,别忘了回家。”
“父亲!!!”
中年男子嚎哭出声:“父亲何出此言!大明尚在!陛下尚在!国家尚且完整!父亲何出此言?!父亲!您是顶天立地的汉子,您是能征善战的大将军!您为何不在此为国出力!却要将我们一门三分骨肉分离啊!!!就算是闯贼得了天下建了新朝,中华还是中华,我们为何要离开故土去做那孤魂野鬼啊!!!”
老者坐在座椅上,忽而嚎啕大哭起来。
“为父也不愿……只是……只怕中华自此非中华!中原混战不休,到头来,却是便宜了外族啊!我儿!为父怎能眼睁睁看着你们去做那建奴外夷的奴才啊!为父不能啊!!我华夏苗裔,炎黄子孙!怎能披发左衽去做那蛮夷之辈啊!!”
“父亲!您……您说什么?”
中年男子惊愕的瞪大了眼睛。
“我萧如薰无能!我萧如薰对不起大明子民!我杀了努尔哈赤,却独独遗漏了皇太极这妖孽啊!!我为何要急着撤军!我为何不能继续搜检一番啊!是我对不起天下!是我对不起大明子民!是我对不起中华千秋万代啊!!!”
中年男子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状若疯魔般撕扯自己的衣服和头发,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说不出。
良久,萧如薰筋疲力尽,瘫在椅子上,连手指都动不了,中年男子连忙上前扶住了自己的父亲。
“父亲!您……您刚刚说什么?您刚刚说……说建奴……他们……”
萧如薰苍老的手抚上了大儿子萧国良的脸。
“我儿,为父对不起你,为父对不起这个家,也对不起天下百姓,这一切都是为父的错,这一切都是为父没能做到自己该做的事情,直到今时今日,为父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你们穿戴华夏衣冠,带着华夏文明远走他乡,另寻土地繁衍生息,千万别忘了华夏文明传承……”
萧如薰的话让萧国良越来越疑惑,也越来越惊恐。
“父亲……您……你别说这种话……您……这……”
“我儿,为父保不住大明江山社稷,连最后为它一战都做不到了,为父能保住的只有你们,还有这里的乡亲们,我儿,记住,到了南洋,寻一块无主之岛,带着乡亲们先修建房屋,再组建乡勇,耕种土地的同时,切切不要忘了制造火铳和火炮,尽量搜寻南洋汉民与你们一起,将南洋的无主小岛全部占据,另立新国!”
“父亲!”
萧国良惊慌失措的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