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火器,萧如薰就有些抑郁。
“想我泱泱中华,唐时就开始使用火器,距今五六百载,乃是火器的祖宗,怎么到如今,这火器反而不如泰西夷人?无论是鸟铳还是佛朗机,这些火器都优于我大明早先自己使用的火器,乃至于那些红毛夷使用的船只都要优于我大明的船只,想当年郑和下西洋,那是何等的威势,到如今,宝船再也难见,连一艘稍微大一点的战船都见不到,五百料的船居然是最大的战船!
岳父大人,小婿在朝鲜和倭寇作战的时候,之所以可以在海上击败倭寇水师,不是靠大明水师多么强大,而是倭寇水师实在太弱,船只比大明水师的船只还要轻,以至于无法装载火炮,其人远程火力只有鸟铳,以鸟铳在海上攻我船只,射程也不及佛朗机,铅子还未打到,就被我佛朗机轰入海底,倭国水师这才全军覆没。
但是小婿又想起数十年前,佛朗机的红毛夷就是用那些又快又大能承载数十门火炮的船只进犯我大明,我朝水师也伤亡惨重,若不是天时地利都在我朝,我朝焉能以老旧之船击破佛朗机船?尤其是那蜈蚣船,小婿也看了,能承载数十门火炮,行进起来迅疾如风,较之我老式船只,不仅快,火力也强。
数十年前佛朗机人就能达到如此程度,那么数十年后,我大明还在用数十年前的火器和船只,并且还是最为精锐的武器,而佛朗机人是否再次改进了他们的船只和火器,又能远远超过我军现在的装备?若是我们再来一仗,是否还能胜之?小婿每每想到这些,都不由得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杨兆细细思考一下,开口道:“季馨,你是担心你此番率军南下途径南洋,会遇到佛朗机的红毛夷?”
“应该是会遇到的,那些佛朗机人盘踞在南洋诸多海岛之上,修建城池,奴役当地土著,将之视为自己的领土,已然立足稳当,若是大明船队南下的时候和他们产生冲突,小婿担心会遇到不必要的麻烦,其人远涉重洋而来,船只性能一定远远超过大明的船只,大明还不知道他们现在的武器有多精良,不知根不知低,饶是小婿早有准备,也难以预知后果。”
萧如薰不无担忧的说道。
杨兆摇了摇头。
“季馨不必如此担忧,一招老夫推断,数十年前佛朗机人被我等打退,对天朝已有恐惧之心,短时间内不该再犯,加上我军此次南下必然是大张旗鼓,军容威严,以他们那些许船只,未必敢于撩拨我军虎须,在这我军也不是去讨伐他们的,他们没有理由对我军施以打击。”
萧如薰对此观点不置可否。
“话是这样说,但是小婿以为,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些红毛夷唯利是图,贪婪狡诈,更兼手握利器,见我大军南下,即使目标不是他们,也会有所警惕,小婿不想和他们开战,但是小婿对于他们手上的火器船只实在很感兴趣,若是有可能,小婿会想法设法的得到他们手上的火器和船只,尤其是火炮,战阵之上,火炮的作用实在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