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木木很早就可以走，只是他不想太过惊人，也不想多浪费体力，尽量表现得像一个婴儿。

只是时间过去很久，耐心渐渐被磨灭，虽然还可以继续坚持一些时间，可内心的魔障始终存在着。

堂堂林尊，立于九天之……

木木只能安慰自己，以自己“婴儿”的形态来欺骗自己，最终麻木于这无奈的现实。

他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一样的景象与场景无限制循环，把走路带来的新鲜感强行延续一些时间。

最后，他还是忍耐不住了。

他坐在青色的石砖上，看着木易机械地炼丹，忽然好生羡慕。

木易拥有一颗比他还大的心脏，脑袋里的东西也是千奇百怪，做起事情来更是可以忘掉一切。

有事情做的感觉比无聊好多了。

可是，除了无聊，还能怎样呢？

自己这副身体……

想一想曾经的事，再想一想以后可能发生的事，剩下的就只有那些一直都没有想明白的事了。

九天，如今究竟变成什么样了？

转世，生与死之间的界限，又会在什么地方呢？

九天之上，还有些什么呢？

他们都过得怎么样了？

有好多事情是可以想的，无聊便可以没那么无聊，可这些事情都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寻觅到答案，就只能怅惘了。

“第一千枚筑基丹！”木易把炼制好的丹药递给木木，“看看。”

木木只是轻轻动了动鼻子，轻声道：“不行。”

木易耸了耸肩，失落只存在片刻，便是消失不见，顺手抓起地上的玉瓶，把并不合格的筑基丹放了进去。

“木木啊，已经成功多少枚筑基丹了？”木易习惯性地问着，手伸向一旁桌子边上放置好的药材。

“还差一千一百八十三枚。”木木只说着未完成的量，“老爹，你就不累不厌烦吗？”

木易把药材一齐扔进丹炉中，火焰伴着灵气飘然，快速炼化药力，干笑着说道：“有一些事情，是再厌烦都要做下去的，你还……呵呵。”

本来想说“你还小，不懂这些”的，但下意识的思绪里有木木的真实年纪，只能把话语停住。

轻轻一笑，笑的是自己说错的话，也是自嘲属于自己的无奈。

笑声里的无奈，是必须无奈做事。

木木不太明白，或者说根本就不明白，因为站在高处的时间长了，忘记曾经努力时候的模样，底层人士努力在意识里淡漠许多。

“确实，有很多事情，我都不懂。”木木轻声叹息，除却了稚嫩的声音，像是一个孤独老人。

可是，现实中的木木，仅仅是一个婴儿，只有一年多一点点，和这苍老与孤独并不匹配。

木木不会再在乎这些，因为没有在乎的必要了。

转世而来的这一年，他想明白了很多，也从木易的身上感受到更多，也有些习惯当一个被人保护的婴儿……当然也会有不变的东西，但曾经的思想渐渐在改变。

习惯了站在高处，如今站在最低处，用不忙碌的时间想明白了一小部分事情。

“老爹，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木木看着木易，表情很认真，“这是我曾经的问题，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虽然我时时刻刻都在想，但我一直想不明白，甚至离答案越来越远。”

“老爹，你说……什么是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