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廖景卿的雪中送炭,上午两科的考试,王思宇考得异常顺利,只要下午那科能够顺利通过,王思宇觉得这次笔试过关绝对没有问题,对于廖景卿的帮助,王思宇也并没有太过吃惊,毕竟自己和他死去的弟弟长得太过相似了,大概是从自己身上看到了廖长青的影子,廖景卿才不忍让自己失去这次机会吧。
此时想到她们姐弟两人名字,王思宇竟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廖景卿、廖长青,各取中间那个字来读,可不正是应了好景不长的寓意么,也不知是谁给起的名字,竟是这样的不祥,姐弟两人都是命运多舛,一个早早地离开人世,另一个婚姻失败,事业也从高峰跌入低谷,尤其是廖景卿,虽然年纪轻轻,却已历尽磨难,不禁让人心生同情,当然,除了同情外,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开始泛滥成灾。
王思宇是最后一个离开考场的,因为他要趁没人的时候,把西服内衬上的纸条都清理干净,都摘下来后,王思宇将纸条捏成一团,放在西服口袋里,这才离开座位往外走,他刚刚走到门边,就听外面有人在打电话,那声音极为婉转悦耳,几乎可以肯定,那是廖景卿的声音:“好的,好,张老师,请您多费心了,我这段时间忙不过来,把瑶瑶的功课落下了,好的,我明天就去给她找个家教,嗯,家教一条街在哪里?好的,谢谢张老师,给您添麻烦了,嗯嗯……”
等她打完电话,王思宇赶忙走出去,打算跟她道谢,可还没等他想好开场白,陈波涛这厮竟兴冲冲地走过来,冲着王思宇大声喊道:“考得怎么样?”
廖景卿见状,对着王思宇微微一笑,不经意间,眼神中流露出淡淡的忧伤,她赶忙转过身子,静静地走开了,王思宇没有搭理陈波涛,望着她的背影愣愣地发呆。
“嘿……嘿……魂都被勾走了!”见廖景卿走远,陈波涛拍了拍王思宇的肩膀,站在一旁取笑道。
王思宇这才皱起眉头,白了他一眼,轻声问道:“最近怎么很少见她上镜?”
陈波涛叹了口气道:“这女人长得太漂亮了也不是好事,台里好几位领导都看上她了,可她就是不知趣,这不就被冷藏了吗。”
王思宇听后若有所思,点点头,就跟着陈波涛进了电梯,站在电梯里面,陈波涛就伸出手腕,一脸神秘地对王思宇道:“小宇,老实交代,这表是从哪弄来的?”
王思宇随口敷衍道:“路上拣的。”
陈波涛顿时双眼放光,兴奋地道:“我草!兄弟,你可真捡到宝贝了,六万多块啊,我上午去名表专卖店验过了,绝对的正品,等过几天兄弟炫够了,咱卖了钱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
王思宇嘿嘿笑道:“那可不行,我得要八成!”
陈波涛知道他在调侃,也就没有在意,兴高采烈地把他拉进食堂,打了饭,王思宇和他坐在一桌,这家伙在舀汤的时候,特地把袖口撸起来,露出手表,拎个勺子在所有人眼前转了一圈,这才在众人啧啧的赞叹中,缓缓地将汤注入碗中,王思宇看着他脸上那个得意劲,忍不住在旁边轻声道:“你这家伙还能不能有点出息了。”
陈波涛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把嘴巴凑到王思宇耳边,悄声道:“你这家伙比我还没出息,见了美女就走不动道,刚才眼珠子差点没掉到地上,不过那女人可真是世上少有的尤物啊,我每次见到她,我都……”
他刚刚说到这,瞥见王思宇眼中要杀人的目光,忽地在身上打个冷战,赶忙闭上嘴,拿手在表上摸了又摸,半晌,才端起汤碗,吹吹上面飘起的葱花,美美地喝了起来。
饭毕,陈波涛在饭堂门口被人叫住,一时半刻脱不了身,王思宇只好一个人走向电梯,足足过了两三分钟,电梯才缓缓下来,王思宇赶忙拿手指点了下按键,电梯门打开后,王思宇身边的人立时跑了一大半,只有他愁眉苦脸地望着电梯里那个肥胖的身躯。
方如海面沉似水,拿眼睛扫了王思宇一眼,瞥见他左胸上挂的准考证,就哼了一声,把手里的包从电梯里甩了出来,抬眼望天,不去搭理他,王思宇伸手接住,没有办法,只好尴尬地笑了笑,嘴里嘟囔一句:“老师,好巧啊!”
随后抱着他的包,硬着头皮走进电梯,跟着方如海下了楼。
两人上了车,王思宇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方如海身子肥胖,一个人就快把后座塞满了,他坐进轿车后就一直闭目养神,没有理会王思宇,王思宇只好把胸前的准考证摘下来,丢到车窗外,知道这次是没机会混进去了,心里就有些惋惜,他见小车开得飞快,径直向北郊的方向驶去,就好奇地问旁边的司机道:“咱们这是去哪?”
司机轻声道:“先去玉壶山古华寺,再去附近的华鼎乡村俱乐部。”
王思宇听后点点头,把目光投向车窗外,外面车流如织,人影幢幢,而留在王思宇脑海中的,却依旧只有那张秀美绝俗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