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猴子浪花的事,已经是后半夜了。
秦昊不是不想睡,而是想睡得要命,只是在他刚想歪头睡觉的时候,清风居突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一个让秦昊不得不亲自相见的客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赵佶的第三子,皇城司提举,郓王赵楷。
赵楷虽然提举皇城司,但他的年纪却并不大,二十来岁的样子,身形有些单薄,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浓浓的书卷味。
身为提举皇城司,保卫皇城的安全是他的职责,自赵谌被掳走后,他就一直没有歇着,来回奔波之下,让他这具原本就有些单薄的身体更不是不堪重负,显得极度的疲累。
“秦昊,咱们都是读书人,说话也就别绕圈子,赵楷深夜来访,只是想知道,有关赵谌被掳走的事,你手头上还没有其它的线索?”赵楷在喝掉一杯浓茶后,急切地问道。
秦昊端起茶杯,轻轻地呷口茶,望着一脸急切的赵楷,似笑非笑地道:“皇太孙赵谌的确是秦昊救下的,而且承蒙太子妃看重,做了赵谌的先生,只是不知郓王口中的线索何指?”
“当然是那帮扶桑倭奴,听闻你们在解救谌儿时,曾经留过三个活口,赵楷就是想知道,你们在送往太子府前,有没有问过口供什么的?他们掳走谌儿到底意欲何为?”
赵楷有些急了,一连问出两个问题,随后又自顾补充道,“听太子府的人说,你将那三个活口交给大哥后,他连问都没问,便直接拖出去打死了,赵楷前来就是想问个明白。”
秦昊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有的时候,必要的拖延也是一种策略,喝完怀中的茶水,又让田小倩斟上半怀茶,翘着二郎腿,一边品着茶,一边注视着赵楷。
赵楷也是在喝茶,只是这喝茶的动作掩饰不住他内心的焦虑,他也想学学秦昊翘个二郎腿,这样至少可以让自己放松。
但他作为皇室的人,总得保持一些皇室的礼仪,尽量让自己端坐着,只是那脚在不停地移动着,一副想翘又不翘的样子,不但自己难受,别人看着也难受。
秦昊见他是真急,这才放下茶杯,端正身体,不想从精神上再给赵楷压力,目注赵楷,也不隐瞒,微微地一声叹息后,便实话实说道:
“掳走皇太孙是大事,按理说,抓到活口不是交给皇城司就应该交给开封府,我们谁也没料到太子会直接杀人,所以,有关他们的口供还真没有问。”
“真没问?”赵楷身体前倾,不安地望着秦昊,不安地问道。
“真没问!”秦昊回答的很肯定,在回答这话的时候,他的双眼也是睁得大大的,一直盯着赵楷的眼睛。
都说人的眼睛不会说谎,秦昊没有从他的眼睛读到欣喜,反而读到一层深深的慌张与焦虑,难不成自己的猜测是对的,那些扶桑人真不是这个赵楷找来的?
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赵楷的神情显得特别的焦虑,也特别的无奈,好半晌才沉沉地叹息道:“皇太孙被劫,世人皆道吾所为,如今线索既断,赵楷恐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