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骑在马上,就感觉像腾云驾雾一般,不断起起伏伏,突然,骏马停住了脚步,我身体随着惯性往前一扑,险些掉下马來。
我稳住身形,发现自己周围雾气缭绕,冷风扑面,因为不知这些骏马将我带到了哪里,雾气里又是什么情况,我不敢贸然下马,骑在马上喊了一句胖子,胖子应了一声,听起來离我并不远。
一阵朔风袭來,雾气顷刻间被刮走,眼前豁然开朗,这时,我才看清,我和胖子几乎是并肩立在了一处宽阔有半个足球场大小的磐石之上,磐石的外延,是万丈深渊,其下,还清晰地传來湍急的水流声和绵延不绝的哀嚎声。
磐石的西南角,有一个古雅的凉亭,上覆茅草,其下有石桌石墩,一名身着黄袍,头戴道冠的男子正坐在石墩,焚香煮茗,神态安然,颇有道骨仙风之态。
那装逼的伪仙人,正是陆宇峰。
此刻,老丫正用一声深入瀚海的眼睛看着我们,一副等君入瓮的架势。
我和胖子看了一眼陆宇峰,眼神直接看向他的后面,手指甲掐点抠进手心里:就在那间草亭的后面,一棵似虬龙般扭曲生长的松树扎根在悬崖边,枝杈伸到悬崖外边,在松树的上方,两个身高两米、穿着甲胄的金刚力士虚站在松树之上,每个人手里,各自抱着一名女子,分分别是沈涵和老烟儿奶奶,她们俩纤细苍白的玉手从身体两侧垂下,迎风微微摆动,似乎已经陷入昏迷之中了。
“不用担心,这两个美人坯子暂时沒有事儿,只是安静地睡着了,你们俩既然到了这里,不妨与朕一同品茗论道,毕竟咱们明争暗斗了这么长时间,还沒有心平气和地说说话,是吧。”
见我和胖子跳下马,却并沒有移动脚步,陆宇峰倒也不恼,淡淡一笑:“不用急,一会儿还要來一些你们的熟人,等等又何妨呢,呵呵”
我和胖子走到草亭下面,做到陆宇峰对面的石墩上,瞪着眼睛看向陆宇峰,一言不发。
“來,喝杯唐代的姜茶吧,五味俱全,与现在的茶道是大相径庭,你们品一品,很象人生的滋味,呵呵”陆宇峰不看我们,只是提起造型古拙的精致茶壶,给我和胖子一人倒了一杯绛紫色的茶。
见我和胖子并沒有喝茶,陆宇峰一笑:“放心吧,你们应该知道,我并不是鬼魂,要不然我也不会可以化身为陆宇峰在阳世纵横捭阖,是吧。”
陆宇峰将自己杯中的茶抿了一口,继续说道:“我只不过是有一魂三魄被困在了冥府,不能像正常人一样三魂七魄俱全而已……”
“不对,你的一魂三魄是被三界有意困在冥府里,你之所以要冲破结界,为的就是使这一魂三魄重获自由,这,也是你一直煞费苦心冲破结界的原因所在,对吗。”我打断陆宇峰的高谈阔论,直截了当地说道。
“嗯,你说的基本上对,我不反驳,呵呵”陆宇峰很感兴趣地看了我一会儿,笑答道。
“可是,以你的神通和地位,要找回一魂三魄有许多种方法,为啥要黑上我们,你到底想干啥啊。”我大惑不解地怒视陆宇峰,道出心里的疑问。
“这个道理很简单,有枪便是草头王,在这个世界上,力量、实力决定一切,我要冲破结界,就必须要拥有无比强大、甚至可以改变宇宙的能量,而你们,是天蚕子的宿主,你们说,我不找你们,找谁啊,是吧。”陆宇峰很好笑地看着我和胖子,似笑非笑。
“操,天蚕子就在我们体内,有能待你就來抢啊。”胖子朝陆宇峰一竖中指,怒不可遏地吼道。
“别急,我会拿回來的,但不是现在,哦,等的人來了,你们看。”陆宇峰一指我们身后,我和胖子回头一看,发现田启功、尹川山和黎叔儿正站在磐石上,神情复杂地看着我们俩。
“叔儿,你咋过來啦。”见到田启功和尹川山倒还罢了,但见黎叔儿也來了,我和胖子忍不住跳了起來,冲过去挨着黎叔儿问道。
“孩子,咱们之间和陆宇峰,既是公仇,也有私怨,一切都需要在这里有个了解,这样也是为天下黎民苍生祈福。”黎叔儿看着我们,无奈而苍凉地说道。
这当儿,陆宇峰在草亭里扬声说道:“他们來,是出于为人父的天性,是明知不可为而甘愿赴死,这就是父爱的伟大之处,感人肺腑啊,既然來了,就过來叙叙旧吧。”
田启功、尹川山脸色很不好,看起來好像受了内伤的样子,我和胖子悄声问向黎叔儿:“叔儿,你们咋过來啦,那边战事结束了。”
“那边胜负其实并不重要,都是配戏的,这里才是大戏。”黎叔儿苦笑了一下,“我们也是刚才才想明白的,可惜,我们犯了战略性的错误,所以,即便我们來了,恐怕也帮不上你们俩啥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