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邵情也终于看清了奔袭而来的到底是什么。
被保护在村落中央的老人、妇女和小孩全都跪了下来,面向邵情来时的大山磕头,嘴里念念有词,似乎是在祈祷。
没多久,邵情就听到远处传来咚咚的声音,声势浩大,尘土飞扬而起,地面都好像震动了起来。
这样简易的防御工程,多半是有敌人来袭吧!
邵情多少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他们把老小从屋里带出来,聚集到中央的一片空地上,划出范围,然后剩下的所有青壮都拿着武器,结成小队,神情凝重的望着远方。
因为村落不大,稀稀落落的茅草屋间隔也不大,邵情轻易的就能看到这些人在做什么。
村民脸色都变了,留下几个看住“入侵者”的邵情,其他人都慌忙的进屋。
正当双方僵持不下,邵情另想办法的时候,远处跑进两个同样的“野人”,对着村庄叽哩哇啦一阵吼。
肚子咕咕叫了起来,身上也觉得难受得很,邵大小姐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把吃顿饱饭,洗个热水澡作为她的一个愿望。
邵情目瞪口呆,她想过很多种可能,就唯独没有想到她和这里的人是属于两个世界的。
仿若一群野人。
言语不通、身着皮毛,手里拿着磨尖的棍棒……
结果,邵情发觉说挑剔还是她自傲了,人家还虎视眈眈的看着她,不愿意放她进去呢!
邵情的衣服都在路上挂烂了,哪能容得下她挑剔?
山脚并不是荒无人烟,有一个小村落。房屋都是用毛草、野草晒干后搭建的,看起来偏僻穷困又落后。
隔天傍晚,邵情才走到山脚。
山路并不好走,好多地方连路都没有,邵情走的很是艰难,走到半山腰就天黑了,只能找了个山洞囫囵过了一挽。幸好没遇上大型的野兽。
邵情心想,这只蛊虫总要找个机会毁掉才好,要不然绝对的祸害。
金蚕蛊似乎也对现在的环境有所感应,动了动身躯,显得焦躁不安。
金蚕蛊长长的一条银白身躯,泛着微光,两条触角鲜红,看起来既邪气又恶心。
一看,原来是装着金蚕蛊的瓶子,当时是她收起来的,结果被她也带过来了。
正想着,邵情从身上摸出个玻璃瓶。
还有那个傀儡师,她不相信他花了那么大的功夫就为了跑到这个地方来。
她还是要先找到邵义为好,邵义之前莫名其妙的行为实在让她担心不已。
休息片刻,运行了十二个周天后,邵情起身离开。
好在邵情同时发现这里的灵气十分充盈,她并没有运行任何符法,身体竟然能自动的吸收这天地灵气。
这时,邵情知道她和邵义走散了。毕竟在她踏入的那一刻她就晕了过去,这不辩东西的地方实在让她觉得困扰。
邵情怔愣一刻,在四周查探一番,发现这里没有一个人,只能听到呼呼的风声和鸟鸣。
云海蒸腾而上,隐藏了周围的山势起伏,只有露出尖尖的一节山头,或清秀、或峥嵘,山间崔巍,仿佛一面浓缩的景秀河山图。
苍劲的寒松挺拔而立,露水氤氲淡开,使其显得更为青翠。
这里是一处悬崖口。
在邵情醒过来时,只听闻一阵鸟鸣风声。
邵情在冲动下跑进黑洞之后,眼前就真的黑成一片,瞬间就晕了过去。
白晨怎么的想的,此时不提。
白晨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尽管她失去了黑曜,但她隐约觉得她能想到办法,她会把她的一双儿女平安的带回来!
先不说邵义他们会不会做出改变历史轨迹的事情,他们能不能回来,还未可知。
经过了刚才那貌似傀儡派祖师的阻拦,白晨哪里还不明白,邵情姐弟两去了什么地方。虽说穿越时空太过于异想天开,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白晨运行内劲,努力冲破被阻的血脉。
邵情和邵义……
绵延数十里的桃树消失后,留下的是一片旷野。风从远处而来,割裂在皮肤上,生疼。可这一切都比不上白晨心底泛起的痛。
天高、地阔。
白晨身体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一双儿女隐没在黑洞中。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