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俩孩子虽然是早就登记了,可是前几年也一直忙,原来那场婚礼因为有突发的事情也没办成,这不,现在孩子也有了,亲家上回来就提出了要拣个日子尽快把事给办了,你也知道的,亲家的身份不一样了,这婚礼就不能象以前那样太铺张了,低调,低调."鸥妈一直说了几个低调,眼睛还眨巴眨巴的,那意思江母你懂哦.
"那日子定下没?"江母是恍然大悟,再问.
"定了,就是这个月28,如果有空,你也不妨去北京玩一趟吧,也算是小鸥的娘家亲戚."鸥妈说的也是客套话,可没想到华兴那一天真的去了好些人,虽然这些人报着另类的目的,可是在大喜的日子里,娘家亲戚越多,女方的面子也就越大,高兴都来不及了,还会有空去想别的嘛.
说者意听者有心,江父也是厂领导之一,也经常去部里汇报情况,到时候找个借口去一趟北京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江母灵机一动又问开了,"婚宴在北京?那衯覆皇且从酒店里出?"
在华兴,男女双方家都在一个厂,嫁妆可以由那些帮忙的孩子们肩挑手搬的晃一圈再送入男方家,新娘也是坐着男方披红挂彩的自行车从娘家接走的,可是小鸥的娘家在华兴,这出嫁还真是有点麻烦.
鸥妈一边整理着手上的活,嘴也没停歇,"我们在北京有一处院子,到时候小鸥就从那出嫁."
江母的眼里又是一亮,嘴角无意识的抽搐了一下,心想那不会是男方家送的吧.
鸥妈好似自言自语的还在说叨着,退休后,她就很少和同龄的妇女们这样闲聊过,今天总算是逮着了一个可以唠话的,再说江母又不是那种多嘴的人,她唠起来也就没有了把门的.
"那院子买下都七八年了,小鸥在北京读书时就住在那里,这回也做为嫁妆添进去了,别人家的孩子这么大了还在爹娘跟前撒娇,可是我们家小鸥?从十几岁起就开始操持?又要顾着学习不拉后,还要学医,一到放假还要往深山老林里钻去采药,吃了太多的苦了,现在好不容易能安定下来了,我们这做父母的哪能亏了她,一定要让她风风光光的嫁出去,不能让婆家的人看轻了."
江母虽然去过北京,可是她也不清楚北京的房价,更不知道柯家说的那个院子会是一个几千平米的四合院,不过就是这样,她还是暗叹柯家的大手笔,这老三出嫁就送房子,以后老四呢?还有老五这个儿子呢?那得到的不是更多,她真是后悔自己没再生一个女儿,不然真的就想巴住这一门亲了.
她没有打断鸥妈的絮叨,一直默不作声的听着,直到最后,她才问了句:"你们打算啥时候动身,要做几条被子,如果时间紧,我再去找几个人来帮忙."
除了自己的嫡亲以外,这做嫁被的人可不能乱找,那种夫妻不和睦的不能要,家有横死的人也不能来,家庭不安定,整日里吵吵闹闹的,人品不好的也不能来,最好是找那五福俱全的,也就是妻贤,子女齐全,老人全健在,夫妻和睦的人,这寓意也只是为新人夫妻俩讨个吉利.
"本来我是想按我们那的老习俗准备八铺八盖的,可是北京那地界有暖气,太厚的被子他们也用不上,这不,铺的照旧,这絮的只准备了六条薄一些的就行了,分别是四斤和六斤絮的,另外两条一条是蚕丝被,还有一条是小燕让人从上海捎来的凤凰羊毛毯,刚好凑成了八铺八盖."
南方人讲究的是弹棉花被絮,可是要真盖的舒服,那还属手工絮出来的棉被盖起来最为贴身,而擅长这个的当属北方人,华兴的老职工里,有一多半都是从沈阳迁过来的,絮被子对那些老妇女们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这么多?真的需要找人帮忙?不然你一个人做完可真的要累垮了,我想想?厂里谁适合来做这?"江母思虑开了,鸥妈也沉思上了,说实话,她还真的是想一个人做来着,虽然八条铺盖全弹好了,可还有六条盖被呢,靠鸥妈一人又絮又缝的,能及时完成的话怕也要累出病来了.
"对了,那个吴长贵家的那手不就挺灵巧的嘛,还有她那媳妇子,也是一个伶俐的,然后再把肖如清喊来,我们五个,这蓄也就1~2天就弄完了."
别说,江母的脑子转的就是快,老吴家和小鸥家还有着另一层含意,那就是是老吴家的二小子还是小鸥的救命恩人呢,再则,老吴家可是四代同堂?那可是大?老吴家的大孙媳妇出嫁,小鸥也曾参加过送嫁队伍,还帮新娘子化过妆呢,只是人家的孩子现在都快上小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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