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欧阳煊的家是她最喜欢的地方,也是觉得最温暖的地方,但是现在看来,哪里是最温暖的地方,分明是最恶心的地方。
她每走上一步台阶都觉得恶心无比,尤其是想到欧阳煊在床上的那些甜言蜜语,她更加觉得不可相信了。
走到熟悉的门前,朱芳抬起手来敲了敲了门,欧阳煊打开门看到朱芳后,连忙伸手把朱芳拉了进来说:“都请好假了吗?”
欧阳煊之前和她说,打完胎至少休息一两天,再加上最开始的一系列准备工作,她至少要在这里待五天左右。
而朱芳请不了这么久的假,她就只请了三天的假。
“都请好了。”朱芳看到欧阳煊,心里冷笑了一声。
“那就好。”欧阳煊把朱芳带到了客厅里说:“我这两天一直在看妇产科的书,应该没有问题,东西和药都是我从医院带出来的,没有问题的。”
朱芳看到摆放在一旁的医用钳子,忍不住问:“这个是用来做什么的?”
欧阳煊淡淡地看了一眼那个医用钳子,然后说,“这个啊……是我到时候把孩子给取出来的。”
朱芳看到那医用钳子,只感觉到了阵阵的心痛,然后她对欧阳轩说:“我只请了三天的假,所以我们开始吧。”
“不急,你要先打针,等时间到了,才能开始打胎。”欧阳煊按照妇产科书上的内容开始和朱芳说。
打胎本来就很伤身体,又痛,更何况欧阳煊还是个初学者,一边学一边给朱芳打胎……
朱芳觉得她简直是到了人生中最痛苦的时候,也是最难熬的时候,但是她最痛苦的时候还好已经知道了欧阳煊的真实面目,不然,等欧阳煊抛弃了她,她连哭都没有地方去。
到了第二天晚上的时候,孩子已经顺利出来了,欧阳煊毕竟是一个医生,所以看着那个已经成了形,血淋淋的孩子,欧阳煊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倒是朱芳心里难过得很,但她强撑着坐起身来说:“阿煊,没有事情,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恩。”欧阳煊随口应了一句。
朱芳从他的态度里看到了敷衍两个字,其实欧阳煊对她不是第一次这样的态度了,只是以前一心沉迷于对他的喜欢中,所以一直看不出来罢了。
现在看出来了,只感觉到自己识人不清。
朱芳靠在床头上看了一眼欧阳煊手里的东西问:“你打算怎么处理?”
“烧了吧。”欧阳煊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淡然,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而朱芳却是被欧阳煊的这句话给吓到了,烧掉?好歹这个孩子都成型了,不单单是个肉球了,更是一个死去的生命,就这样烧掉……
朱芳觉得,欧阳煊不仅感情泛滥,行为不端,更是近乎一个变态。
任何一个普通人都不会说出把一个成型了的孩子烧掉的话来……只能是一个心理特别扭曲的人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而且欧阳煊干了这样的事情,难道就不怕做噩梦?
“还是别少了。”朱芳摇了摇头,她伸手轻轻握住了欧阳煊的手说:“阿煊,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我就没有求过你一件事情,这毕竟也是我们两个的孩子,我们烧……我终究是于心不忍。”
欧阳煊看到朱芳这样,松了一口说:“那你说,这个孩子应该怎么办?”
“楼下的垃圾桶是每天都清空的,你把孩子用报纸抱着扔到下面去。”朱芳躺着说。
欧阳煊思考了一会儿,想了下那垃圾桶里的东西太多了,而且每天都被人清理,应该不会有事情的,于是点了一下头说:“那行,你在这上面好好休息,我去扔了它。”
“嗯。”朱芳应了一声后就闭上了眼睛假装休息了,等她听见欧阳煊离开这个屋子后,她立刻坐起身来,穿鞋下床。
毕竟是刚刚才打完胎,下床的时候她感觉到小腹坠痛,她刚刚往下一走,整个人的头上就开始冒冷汗了,但是她还是坚持撑到了那座机的旁边,她把那个女人给她的号码拨了出去,说了两句后又躺回了床上。
欧阳煊还没有回来,朱芳就看着那雪白的天花板陷入了一阵沉思中,她想,她很期待看到欧阳煊得到报应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