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沫收拾了个小包,对玹华大概交代了下璟华日常护理上需注意的一些事项。便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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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没打算做什么告别。
反正很快就回来,来去各两天,也不过四天以后就能见到了。
还有,她不喜欢告别。
她不要和璟华说告别的话,永远不要。
所以她就这样潇洒地走,反正很快再见。但没想到,她还没出门口,本该睡着的那个人清清楚楚地叫住她,“沫沫,你去哪儿?”
阿沫停下脚步,无可奈何。他最近真的是看她看得极牢,就连她去给小呆喂点吃的,都要啰嗦半天。
她有些心虚地转过身来,又有些心虚地朝他挤出个笑脸。
“嘿嘿,璟华,你醒了?”
“沫沫,你过来。”他的声音还是很虚弱,但语气却不容置疑。
她无奈朝他走进了两步。
“再过来些,坐到这里来。”他挣扎着坐起来,指了指自己身边。
阿沫无奈,又朝他走了两步。
璟华突然厉声道:“你的脚怎么了?”
“啊,我的脚么?没……没什么啊。”她飞快地在他床边坐下来,摸了摸他的额头,自言自语道:“烧倒是退了一点,看来他们人界的土办法还挺管用。”
“你……别打岔,告诉我,你的脚……怎么回事?”他的声音里隐含着愤怒,同时不自禁地开始喘息。
“真没什么……”她捧起他的面颊,亲了一口,柔声道:“璟华乖,我现在赶时间,回来告诉你好么?”
她开始讨饶,以往只要她用这种细细软软的小嗓子说话,就战无不胜。
但这次没有。
他沉着脸,脸色因为热度褪去,而又恢复了一贯的苍白。
“把鞋袜脱了,让我看。”他声音很轻,却不允许任何的违拗。
“璟华……”
他胸口起伏得厉害,也不再说话,却挣扎着慢慢掀开被子,自己动手来脱她的鞋。
“好了好了,你别起来,我……我自己来。”她见他执拗的这个样子,只好认输,慢慢动手脱了鞋袜,把一双小脚搁在他床上。
“怎么会……这样?”他颤抖着声音问。
阿沫自己看了也吓了一跳。
她原来白嫩的小脚已经被冻得完全通红,与脚踝那里甚至有一道明显的分界线。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整只脚掌上,不论脚背还是脚心,到处都分布着密密麻麻的水疱,最小的黄豆般,最大的有一个铜板大小。
“啊,好丑,丑死了!”阿沫毕竟是姑娘,看了头皮发麻,痛苦惨叫。
璟华颤抖着捧起她的脚,声音沉得令人害怕,“怎么会,这样?”
阿沫自己也没想到这雪地的冻伤竟然如此厉害,她刚才一回来就赶紧穿上鞋袜,那时还只不过有一点点发红而已,并没有起水疱。她也只是觉得走路有点痛,就大意了没做什么处理,没想到一会儿功夫,竟变得如此严重。
“我……”她有点不知所措,“我不过光脚在雪里站了一会儿,我也不知道会这样……”
“你没事去雪里站着干嘛!”璟华的声音高了起来,又气又急,“为什么还要光着脚?你……你……”他的气息又凌乱起来,低下头一阵猛咳。
“璟华,你,你别生气。”她真的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急忙道歉,“是我一时大意,忘记了,我保证以后一定不会了。你先躺下来,好不好?”
他摇摇头,苍白的唇边露出凄楚的笑容,“沫沫,疼吗?”
他不敢碰她的脚,只是虚虚地,一下一下地轻抚,心痛到几乎要窒息。
“是因为我么?”他道,“是不是因为我,才让你要光着脚站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