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只是开个头。
随着艾薇所画出的方圆百米区域中,小生灵数量越来越多,那些原本就是精细些的色块组成的小家伙们,越来越简单了。
后来它们外形完全跟简笔画一样。
不过在透视结构跟动态捕捉方面。小家伙们绝不含糊,一举一动都活灵活现,轻巧有趣。
这是变素描为速写。
一张普通素描也得画几个小时。看的人还会说画质好脏,黑乎乎的。
而一张速写,聊聊数笔能展现出多人熙熙攘攘的画面,看的人会赞到传神。
所以了,小家伙们外表简单,动作却复杂多变,抵抗起进攻的士兵来,花样百出。
它们随意戏弄刻板严肃的士兵,三两下就搞得士兵们团团转。
“这是把有限的界域材料资源分配到有用的地方去。你还得多开开窍。”
艾薇得意道:“使出真本事吧,老先生。叫出那些连你也觉得头疼的家伙......”
“哼!”
虚空之中似乎传来不甘的声音。
除了艾薇所踏足的。那约莫百米的方圆外,四周原本漆黑的虚空中。渐渐有了光源照明。
金光灿烂!
红光妖异!
蓝光神秘!
紫光深邃......
伴随五彩光斓浮现的,还有宫殿、巨船、山脉、水潭......各种洞天居室。
以及神秘飘渺的歌声......
是阿努比斯这几百年来筛选进入界域培养的天才种子!
他们一个个都借由界域中提供的资源,把自己装点得如同神明再世,耀武扬威。
这样的强者,有几千人。
“呵呵,你们是外来强者,被阿努比斯当成杀毒软件了?”艾薇笑笑挥手:
“接招,降维箔。”
一条带状空间涟漪卷了过去。
“没用的!”当先一个全身烈焰战甲的猛男,拔出背后巨刀,大力劈砍。
他所占据的虚空火山,如同形成不久,怒吼的行星,布满岩浆裂痕,随着刀势壮大,仿佛压迫到艾薇眼前。
这样的表现力,完全就是界域强者,因经历火山喷发壮景有感而修成。
艾薇的涟漪空间带跟猛男火焰刀相持不下,却没再发生什么特殊现象。
因为这些种子选手,是把阿努比斯提供的界域资源炼化成自己所属,不再会归还给界域本身。
这也是阿努比斯为什么决定派出他们对付艾薇的底牌所在。
“如此说来,进攻有效果了?”另一个脚踏华美巨舰舰首的女子也悍然出手。
浮空巨舰舰身下伸出上百只巨桨,虽然周围并没有水浪,却仍旧兀自划动。
而随着它们划动,就有绿油油的鬼头鬼手浮现,哀鸿遍野。
幽灵,怨灵,死灵,缚灵!
是它们推着大舰游动,数以百万计,哭号连绵,怨气极重。
船桨一摇,铺天盖地的怨灵潮涌,要把艾薇区区方圆百米的画中世界淹没。
艾薇还是使出一条带状空间涟漪,旋绕成环,堪堪抵挡下这大范围攻势。
感觉她随时要防守不住的样子?
周围的其他强者蠢蠢欲动:“大家一起上!”
呼啦啦啦,五光十色的法宝汹涌而至,什么锅碗瓢盆,宝珠玉石,符文斗气,灵花神木不一而足。
而艾薇则干脆用降维箔把自己空间层层包裹,任凭它们轰炸。
一涛涛的攻势扫过,几千名强者都发泄得十分痛快:
“好久没有打得这么尽兴了!自从我们纷纷功力大成,彼此之间不好争斗,生恐毁了这方界域。”
“是啊,更别说界域本身的资源也几乎耗尽,始终找不到突破瓶颈的方法,真是烦躁!”
“这个新来的,倒是有些手段抵挡我们联手,而且还转化为没见过的能量?”
“但是她却没有还手之力,游离的能量反而被我们吸收,提供持续动力。”
“小心些,既然能顶的住我们围攻,那她一旦得到反击机会,必然惊天动地,不可以给她机会!”
无数声音交互攀谈,好似久违相逢的旧友茶会。
而这时,艾薇的讲话在此起彼伏的声音中脱颖而出,清晰入耳:
“你们的招式都很华丽啊,审美水平比阿努比斯那个闷声技术宅高多了。”
“托你们的福,我也可以爽快地挥霍下此等宏伟壮观的大招......”
“老实讲,我对自己那些只能近战硬碰硬,而且动不动就搞出粘糊糊肉质内脏的招数,也是有些腻了呢。”
陡然间,被围攻得滴水不进的如画区域,迸发出浓郁的五色豪光!
通常来讲,光辉这东西都是有透明度的,再怎么加强加亮也是虚质。
而现在艾薇放出的光彩,却毫无疑问是真实存在的物质,就好像......浓稠的乳胶漆。
呼啦啦,几千高手的玲珑宝物,纷纷被油彩覆盖,然后又原样脱出,整个复制出一套画风略有不同的赝品。
紧接着,那些赝品开始胡乱开火,不分青红皂白地攻击附近一切。
界域强者们被惊了一跳?
纷纷奇招叠出,或抵挡,或偏转,或对攻。
而艾薇,则好整以暇,陶醉地徜徉在花火海洋里:
“所谓降维箔,其实就是蓝月信息库编纂目录的手段啊。”
“你们各自的能量体系自称一派,我就只好把他们一一收录,编纂成目,真是累呢。”
“不过现在的效果还不错,我很喜欢华丽唯美的弹幕艺术。”
那些起初略显晦暗的油彩色调,随着跟大千强者们的交火,色调变得明艳起来。
虽然还是没有脱离水性颜料的基本,但明亮度从古老油画变得像赛璐珞动画了。
“很好,力量体系似乎刻录得差不多了?”
艾薇环视周围,满意地单手高举,奋力下压:
“接下来,才是我此番劳顿的真正目标啊。”
“成册!”
整个空间陡然一暗,似乎有无数六角晶格把世界割裂开来。
而那些大千高手,也是眼前一黑,瞬间觉得有什么东西离开身体,但下一刻又觉得似乎一切正常。
这种浑浑噩噩的感觉不知持续了多久,每个识海深处似乎传来悠远的问句:
“想明白生命的意义吗?想真正地......活着吗?”
是?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