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浩南装正人君子:“我是教你体会美感,你那大腿还有点肉,绷紧点好看,以后瘦了反而没有。”
于嘉理试探:“那我这么打扮好了,过两天一起见我爸妈。”感觉有点太明显,赶紧欲盖弥彰:“就是处理完这档子事,我爸回来了,也让爸妈看看我现在的新形象!”为了避免回到于家被包围,今天连车都是打电话叫人送到酒店来的,但公司里显然已经把消息传播开来,要不是电话号码暂时换了,估计来问这事儿的也不少。
白浩南真是可以号称妇女之友,这么顺便上楼都能帮忙瞄着几件衣裳:“见见就见见,我又不怕,那件不错,你还是给你妈买几件衣服吧,就算是一辈子没享受过的,你这自己变漂亮了,也得帮你妈捯饬下啊。”
心下暗喜的于嘉理都异想天开了:“我们开家女装店怎么样?”
白浩南嗤之以鼻:“我就这么点泡妞的乐趣,你还想把我给红牌罚出场,省省吧。”
说着已经到了购物中心的顶楼,这商场生意人气一般,最上面两层都没啥店铺开张,所以这大白天的也能装修施工,只要声音不太大就行,结果白浩南压根儿看不懂设计图纸,装修现场更是乱糟糟看不出头绪,反而是于嘉理还什么都能问问现场监理的主管,这刚开始两三天,还得搞些日子,但没什么难度,健身房嘛,其实就前台接待和更衣洗澡间稍微麻烦点,大多数地方都是空旷摆设备的,白浩南只能扶着一身崭新时装的于嘉理小心翼翼从各种杂乱材料中走上屋顶,不差钱的好处就是这里搞专业人工草坪的公司也在同步施工,周围的十几米高围栏网、球门、休息区都能看到雏形了,未来这接近标准球场一半的屋顶面积上,会有两个可分可合的小场地,完全可以进行一些技战术的培训教导,而且周围还有配套的小水吧之类的让同伴不至于无聊等待。
白浩南在距离江州千里之外的人生新起点,已然就在眼前了。
他却没什么欣喜激动,随便看看,其实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又扶着于嘉理下去逛商场,果然对姑娘要给他买点行头不屑一顾,瞧不起那些动不动就几千过万的正装,说自己从来没穿过也没必要,其他名牌运动衣裤又说没自己喜欢的型号,以后就跟着健身中心蹭工作服穿算了,于嘉理说既然要见自己爸妈,还是要穿好点:“你不喜欢穿正装,那就休闲点?”一脸跃跃欲试一定要花点钱的样子。
白浩南大摇其头:“给你爸看着我使劲花于家的钱很带劲么?都不是傻子,何必做那些事情给人看笑话呢。”
其实心下甚是满意的于嘉理,才依依不舍的放下那些名牌男士皮带、钱包之类的,她属于购物欲有点一发不可收拾。
最后白浩南拎着满满的纸袋都是女士的,因为于嘉理阻挠了两次他勾搭漂亮导购的企图,有点恹恹的,直到回了停车库才有诧异的发现:“咦,这轮毂上的车标,怎么恰好前后轮都是正的呢?”
于嘉理简直难以理解男人的注意点怎么在这种匪夷所思的地方,然后看白浩南把袋子都扔到后座,围着车转了一圈,确认真的是四个轮胎中心的劳斯莱斯标志正好是正的,还好奇的打着车稍微移动下,再下来看,果然还是正的,一直站在旁边的于嘉理都观察到了:“嗯!你一启动,那标志就轻微晃动了一下,然后就一直是正的,无论车轮怎么动,标志保持了自己的模样。”
白浩南想亲眼目睹,可惜于嘉理却从来都没开过车,也许从小她接受的就是坐在后排当老板吧,所以白浩南只能笑称自己待会儿到了酒店,请大堂泊车的经理来帮自己解决这个问题。
于嘉理注意到了:“你确实对这种事情更有兴致些,男人就这么喜欢车?”
白浩南点头:“这就跟你现在有点喜欢买包,买衣服和化妆品一样,我明天要开宾利,把这换回去,我看见你家楼下还有停宾利!”
于嘉理露出个啼笑皆非的表情:“这算什么事儿,你高兴的话,自己挨个儿玩都行!”
白浩南叹口气:“特么老子去当鸭子没能完全投入进去,现在想吃个软饭,都有畏难情绪,恐怕这挨个儿玩车玩下来,你那些亲戚的废话都能用箩筐来装了。”
于嘉理说不定就是打的这个主意:“不为人妒是庸才!没错,你现在确实还在起步,肯定会有人风言风语,那你就要把这种压力当成动力,一定要干出一番事业来证明给他们看啊!你还知道羞辱我是胖子呢!”
白浩南貌似认真的深吸气:“好!我要努力……”然后瞬间就松懈掉:“特么的,可我现在最多就是只想玩玩车啊!”
于嘉理不着急:“你还没遇见那个触发自己的点,就像我终于遇见你,才拿定主意有了决心让自己变得美丽,我相信你也会有那天的,我有这个耐心。”
白浩南都要感激涕零了,结果到了酒店,大堂经理果然巴不得把劳斯莱斯引导停在最醒目的大门边,还热情的给贵宾介绍了这轮毂车标有水平仪装置,无论什么时候,那RR标永远都是正的!
好高级的细节,让白浩南很期待明天开开宾利会有什么区别,接着还有奔驰宝马呢,于家那停车场尽是这种比较正式的豪车,超跑倒是一个都没,这有点遗憾。
可星期一的早上,银灰色的宾利房车被于家的亲戚开到这边酒店跟白浩南交换了车钥匙,临时司机兼保镖兴致勃勃的刚准备送女老板到公司去,正在说自己认识那外籍球员这两天应该就会到了,这货退役以后压根儿没回非洲去,白浩南的电话响起来,是牵牛的声音:“建国,晓婷说很想邀请你来做客……”
坐在连发动机声音都听不到的寂静豪华房车里,于嘉理隐约也听见了手机里的声音,睁大眼看白浩南只停顿了一下,就答应下来问了地址挂掉电话:“什么?我这个关键时候,你居然要走?”
白浩南再摸摸大理石云纹的抛光方向盘,手指在上面敲敲开口:“牛儿无论如何不会在电话里叫我建国,他肯定出事被人逼着打这个电话,我熟悉他,知道他是个什么人,你只要一声令下,无论外面的警察,还是家里的亲戚朋友帅哥,现在都能抢着给你当司机保镖,不差我一个,但牛儿能找的只有找我。”
于嘉理耐心而理智:“你现在不一样了,公司运作需要你,别人有事我们完全可以安排委托人去,你把地址给我,我马上找人问一下,立刻就能安排人手……以前是老谭的人接触这些破事儿,现在我还是能找人。”
白浩南感谢:“能问问当然好,但牛儿不是别人,他在等我去,而不是其他人,这种事情我信不过别人。”
于嘉理提醒他:“你现在已经是职业经理人,有身份的人,而且还有点不能见光,如果再去涉足这些有危险的事情,说不定我都帮不了你的话,眼前这一切都有可能会失去!”
白浩南平静:“是我的,终究都是我的,不是我的,挖空心思也没用,除了帮我照顾下阿达,能借我个车不,就我那POLO的破车都行,听起来就在这省里,不算很远,我马上就走,我不能让牛儿受罪,特别还是我鼓动他去的。”
于嘉理有点咬紧了牙看着眼前这个忽然变得有些陌生的男人。
有些人,好像永远都没法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