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温琳看到夏莱信中最后一段话后,她几乎不能自抑,险些哭得晕过去。
“从燕市的医院返回京城之后,我想了许多,冲破家庭的阻力和你在一起,固然需要极大的勇气,但和死相比,又算得了什么?真的,关允,我已经决定要不顾一切嫁给你了,也做好了和家人决裂的心理准备,但当我从医院检查身体回来却一下坠入了深渊。医生说,从三楼跳下,我没有受伤确实是奇迹,不过可能巨大的冲击力影响到了生育能力,也就是说,我极有可能终身不孕!
“上天又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关允,为什么?为什么每当我决定要和你在一起时,总有无数的磨难,为什么?我哭得伤心欲绝,你是家中的独子,如果娶了一个不能生育的妻子,关家后继无人,我一辈子也不能原谅自己!我不能自私地为了自己的幸福而害了你,害了关家,除了离开你,我别无选择!
“对不起关允,是我们有缘无分。我今生今世不能当你的妻子,来生如果还能相遇,请你一定记得我,我会用一生的时光来还你今生的爱,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泪痕点点,书不成字,纸短情长,可以想象夏莱当时是怎样的煎熬和苦痛,谁说夏莱柔弱?她是关允见过的最坚强、最无私,也是最爱他的女人!
关允的泪再次打湿了信纸,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一个男人的一生,总要为一个女人痛哭流涕一次。夏莱,就是让关允第一个为之泪雨纷飞的女人。
男儿泪,千金贵,心如铁,肝胆碎。关允五内俱焚,从未如此悲痛地为一个人伤心,夏莱……她本不该承担这么多的人生不幸,她是一个好女孩儿,她的一生只为别人而活,为父母,为他,却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
温琳不忍再看了,伏在床上,哭得说不出话来。
信的最后,夏莱的字迹已经潦草得几乎看不清楚,她的痛和爱,她的不甘和不舍,关允都知道。
“在进取学院三楼的女卫生间的天花板里,有我搜集到的进取学院的全部证据。进取学院的坏人是什么下场我不管,我只恨一个人——郑令东!”
郑令东……关允的手在微微颤抖,紧紧握住,由于用力过大,指节泛白,指甲甚至刺进了肉里也不觉得疼痛。
次日一早,关允让温琳在家里等他,他早早就到了市委,刚到办公室,就听到了三个消息——
一是花酒翔事件的女主角鲁洋洋突然失踪,去向不明,等于是说花酒翔事件最关键的人证消失了。
二是陈宇翔一早从省城动身前往孔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