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德长的声音很平和,听不出太多的情绪波动,或许经过夏莱跳楼和出国的两件大事之后,他的心境沉静了许多,也或许是他还没有从女儿出走的悲痛中走出来。总之他淡淡地说道:“傲博同志,黄梁的干部调整,组织部会尊重黄梁市委的决定。”
呼延傲博见夏德长假装没听明白,只好再进一步点明:“我怎么听说省委有意调整黄梁市委班子?请夏部长指示。”
夏德长沉默了片刻,淡而无味地说了一句:“等消息吧。”随即就挂断了电话。
握着手中忙音不断的电话,呼延傲博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难道蒋雪松放出的风声,是确有其事?问题是,真要调动他的话,为什么他事先毫不知情?
呼延傲博是当局者迷,主要也是他听说风声是关允醉后无意中放出来的,而且当时王向东和郑恒男也在场。他虽然也怀疑关允放风是为了配合蒋雪松演戏,但官场上的事情真真假假,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落后一步,可就是全盘皆输。
正心思忐忑不定时,郑天则急急敲门进来了,一进门就紧紧关了门。他压低声音,一脸紧张和担忧地说道:“郑令东露面了。”
“怎么回事?”呼延傲博大惊。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被关允的人抢先了一步。”郑天则恨恨地说道,“下一步怎么办?”
怎么办?呼延傲博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寒光。
各自布局
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如果说以前呼延傲博认为郑天则是他最得力的助手,但在省委风声大作传言他将被调离的情形之下,在郑令东被关允控制、眼见进取学院的局势就要失控,进而可能引发黄梁一系列的连锁反应之际,他心中突如其来闪过一个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的念头……
直视郑天则的双眼,呼延傲博一字一句地问道:“这么说,郑令东手中掌握的证据,就要落到关允的手中了?”
“很有可能。”郑天则还没有意识到就在刚才的一瞬间,他在呼延傲博心目中的地位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还有没有可能截留郑令东,让郑令东不乱说?”呼延傲博又追问了一句。
“现在还不好说,我的人赶到的时候,郑令东已经不见了,对方手法很专业,反跟踪的水平很高。”郑天则现在也回过味儿了,猜到之前有人故意放风让他的人摸到郑令东门上,其实是想借他之手撬开郑令东的嘴,“怕是又上关允的当了,关允故意放风说郑令东在燕市,还留下了地址,就是想借我的手让郑令东开口。这个关允,太贼了,现在郑令东落到了关允手里,说不定全说了出去。再配合夏莱在进取学院的调查报告,进取学院的问题,怕是捂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