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白素的这个问题，姚邈哑然了一会儿，片刻干脆道：“因为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啊。”

白素便蹙起她那好看的眉毛来：“什么电视？”

姚邈笑着摇了摇头，没再接白素的话，而是再一次转过头，看向不远处的那头黑色魔鬼。

白素似乎也对于什么是电视这事儿并不感兴趣。

她很快便问道：“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姚邈看着那头黑色魔鬼，缓缓道：“杀死它。”

白素有些奇怪：“咱们不赶紧走了？”

姚邈摇摇头。

白素道：“你这还真是……想法变化也太快了吧？”

姚邈转过头来，看向白素，道：“我刚才做了一个梦。”

白素想了想，一本正经地道：“原生命从不做梦。”

她的表情很严肃，却显得有些可爱。

然后她才问道：“你梦见什么了？”

姚邈道：“我梦见一场战争，一场我也不知道与我有关还是与我无关的战争。”

白素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道：“然后呢？”

姚邈道：“我看见一群愚蠢而弱小的军人、也看见了一个如神灵般睥睨星空的强大生命、

“从前我为活着而活着、为恐惧而四处逃亡，看似在努力挣扎拼搏，其实就像是一个落进大海中央的可怜人，一直在努力游向看不见的海岸线，却是在原地打转寸步不前，反而离其他人越来越遥远，终将溺死在汪洋大海里。

“独眼巨人、黑鳞怪物、A系列的造物都想要杀死我，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我便成为了他们的目标，无论我走到哪里，跑到哪里，只要寻到机会，他们就会跳出来，像是寻觅着血腥味儿而来的鲨鱼，一心想要将我拖进无边的海洋里，让我溺死、将我扯碎。

“与其如此，我为什么不停下脚步，在我被鲨鱼拖进大海深处之前尽我所能做些我能做的事情。

“聚集起更多的人、找到可能在海上能用的东西、甚至找到武器、找到勇气、甚至找到鲨鱼，杀死它们。

“从末日爆发的第一天到此时的前一刻，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想要做些什么，但现在，我知道了。”

白素怔怔的看着他，忽然意识到姚邈的这番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而是姚邈说给姚邈自己的，她愣怔了好一会儿，才问道：“那你想要成为末日之王吗？”

姚邈道：“我为什么要成为末日之王？”

白素微微呆住，道：“那你想要怎么做？”

姚邈转过头来，看向不远处那头躲在黑色山峰后面的黑色魔鬼，缓缓道：“杀死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