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老六也积极和解放军方面洽谈,双方约定好了时间,进行收编工作。但由于收编队伍中有屈老六的一仇敌,对方在屈老六方面完全放下武器的时候放了黑枪,巨匪屈老六也因此陨灭。但马角山也并未从此安宁。
在多年以后,马角山又出现了许多黑恶势力,这些势力在现代文明的包装下,一直蔓延到省城西安,甚至全国,大有野火燎原之势。那些都是有名有姓的人物,关于他们的骇闻也被传的沸沸扬扬。
有一位病重的老人,躺在一间破旧小屋里的土炕上,一遍又一遍地向他的儿子讲述着关于马角山的故事——他说到最后就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了,咳嗽的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咳嗽的不断地吐着血水……
年轻人慌忙帮其捶背、舒展胸口闷气,还去门口的一堆柴火上的锅炉里盛来热水。门口之外,雪花落满了整个山头,山头之下有一条狭长的河流,正静静地流淌着。
“你顺着山前那条河流,一直往下走就到腰市镇了。你知道腰市镇是什么地方吗?”老人对年轻人说,“腰市镇南面和东边都是河流,东面河上架有一座石桥,但是都可以蹚水而过。在过去,由于地理位置优越,商贾云集,做生意的人不少,因此也就繁华起来,更是成了土匪眼里的一块肥肉。
“有的大户人家高墙深宅,大门都用铁皮包上,墙上拉上电网。还是有土匪经常来趁火打劫,杀人越货,镇上的民众和商户不堪其扰,所以自发组织下成立了民团。他们买枪置炮,加紧操练,以此来对抗土匪。
“如今,人们走在镇子新修的水泥街道上,就会想起昔日石板铺成弯弯曲曲的小街。看着两旁鳞次栉比的楼房,就会想起原先石头砌成的房子。这真是天壤之别啊!随着时光的流逝,过去的踪迹难以寻觅。当年红军书写的标语,还有那些在土墙上遗留下的弹孔都已不在了。只要人们能安居乐业了,谁还愿意去过刀尖舔血的日子去当土匪呢?土匪都是旧社会把人逼上梁山才上山为匪的。
“现在时代不一样了,你是该离开这儿,到大城市去磨练磨练了……马角山不是你待的地方,你今年都二十岁了,是该离开这个地方了,这是黑老七当年送给我的东西,他欠着我的恩情。你拿着这个去找他,他会给你一个出路的。我思来想去,你再也没有其他路可以走了!”
老人一遍遍地催促着自己的儿子,他最后气喘嘘嘘地从贴身衣服里,拿出一陀黄色的布团来,双手颤抖着把这个布团递给年轻人。
年轻人用结实的双手接过了父亲送来的东西,借着幽暗的煤油灯光,在黑夜中慢慢地打开,一把黝黑的短枪出现在他的眼前……就在那个晚上,年轻人的父亲就去逝了,那时的雪下的格外的大。
葬礼在紧张地进行着,全村的人都来帮忙。由于之前没有提前准备坟墓,在后事的处理过程中遇到了不少的阻力,比如在雪地里选择墓地,又尽快地刨雪开地、定墓基,然后又把冻住的土地硬生生地挖出一个大坑来——
这些还不够,还要大老远运输来砖块、水泥、石头等材料,然后再严寒中快速地搭建坟墓,那是异常艰苦的工作,必须在那有限的几天内完成,以让亡故的人尽快入土为安。
老父亲就那样走了,年轻人不得不思考起自己未来的道路来。那天,有一位叫凌空的青年人回到马角山后,不安分地拽着年轻跑上了山坡,山坡上的白雪还未消融,天空还在不停第下着新雪,他们身上也都背着长枪,在雪地里踏出一连串的脚印来。
“匡楚!匡楚!”一位扎着麻花辫子的姑娘,在身后的山坡上不断地追赶着,不断地喊着年轻人的名字。也许是跑的太快了,她竟没有注意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就顺着山坡滚了下去。还好,有一位身体壮实的男子,从雪地里跑出来救了她。
那位男子叫屈麻子,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从小的时候,就长了一脸的麻子,在外人看起来很不好看,但匡楚、凌空一直把他当作很好的朋友。他们连续翻越了好几个山头,可什么猎物也没有打到。当他们累的实在是走不动了,停下来坐在雪地里大口地喘着粗气。
凌空这个时候开始劝导匡楚,说脚下要走的路并不只有这一条路,还有一条焕然一新的,那是匡楚从来没有走过的路,他这次回来就是要带匡楚、屈麻子走上那条道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