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大兄!”将张牛角扑倒的褚燕悲痛的大喊着,而周围那群护卫更是第一时间围了过来,护在褚燕和张牛角的身前。随后,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却是不远处的那些黄巾将领们看到张牛角倒地,纷纷赶了过来。
“……呃……唔……”张牛角瞪大着双眼,颤抖的举起手指着褚燕,他的表情狰狞,显然想要说些什么,只是咽喉中箭,他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放心吧大兄!燕一定会照顾好兄弟们!同时攻破廮陶城为大兄你报仇的!”褚燕痛苦的悲喊着。
“……唔……唔……”张牛角闻言再次呜咽着,可惜直到死,他也没发出任何的声音。
放下已经彻底死去的张牛角,褚燕环视着诸多惊疑不定的将领大喊着,“从今天起,我褚燕,改名为张燕。并向诸位兄弟保证,一定会继承大兄的遗志,带领兄弟们过上好日子!”
“现在,传我命令!攻下廮陶城,我要用城中之人的鲜血,祭奠大兄在天之灵!”张燕大吼着。
“诺!”听到张燕的话,那群将领中接近一般的人高声应道,而其他人犹豫了一下,瞅了瞅张燕,又瞅了瞅地上张牛角的尸体,最终也连忙领命离去。
待他们离去,张燕才又蹲了下来,将张牛角横抱在怀向军营处走去,而身旁,那些护卫们一边继续护卫着张燕,一边跟着他退了回去。
“大兄啊,莫怪兄弟我了,只是我实在觉得大兄这么做,只会让兄弟们陷入绝境……”张燕看着张牛角那死不瞑目的模样淡淡的说道,“我们只是一群农民而已,攻城略地什么的,根本不是我们的长项,只有据守黑山,并在山中建造城池才是最好的选择,可大兄你为什么就不懂呢?”
张燕仿佛自言自语一般的看着张牛角念叨着,而身旁的那些侍卫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直到快到了阵前,其中一名原本属于张牛角的护卫才低声提醒道,“头目。”
6月底。
“那朱儁和李义到底是怎么办事的?!为什么那群胡虏和白波谷的贼众会有机会攻打河东郡?!”刘宏愤怒的大吼着。
“陛下请息怒,无双侯于去年12月才返回并州,直到今年开春才开始募兵训练,前前后后加起来不过2个多月,对于全民皆兵的胡人,实在是无能为力啊。”司徒袁隗闻言连忙劝说着。
“正是如此,而且如今并州大旱,除了练兵之外,无双侯还需要解决粮草的问题……”另一旁的中常侍张让也连忙劝道。
“陛下,虽然胡人联合白波谷的贼众入侵河东郡,但胡人主力依然被无双侯牵制在并州,除了拥有大量胡人的朔方、上郡、西河之外,其余地方胡人根本攻不进去。以臣之见,无双侯不但无罪,反而有功!”大将军何进也即张让之后开口劝道。
依然还是士大夫等三方的鼎力支持,不过他们这么做除了确实找不到比李义更适合呆在并州对抗匈奴人的人选之外,同时也实在不想把自己的人搭进去。要知道胡人叛乱、黄巾再起、各地干旱,这种局面在他们看来几乎是必败之局,如果换做是他们的手下,可能刺史并州已经沦陷的差不多了。
而李义如今非但只是损失了朔方、上郡、西河这三个无伤大雅的郡,更是让敌人连攻打五原等地都不敢。这种情况,似乎也只能用李义的威望来届时了。李义于多年来的名声、战绩积累,让他在整个并州的胡汉之间拥有绝高的威望,这种威望看似虚渺,但毫无疑问是存在,而且非常好用的。
不然,为什么於夫罗拥兵十万却不敢强攻曼柏,反而南下找白波谷的黄巾军入侵河东郡?这不就是说明了他怕了李义吗?
“陛下,至于河东郡的敌人,也请陛下不用担忧,根据前线最新的情报,朱将军已经将敌人击退,并布防于蒲子三县,想来有朱将军镇守河东,那群胡虏和黄巾余孽想要攻进河东,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司徒袁隗再次劝说道。
“哼!告诉他们,加快速度平定那群胡虏和黄巾余孽!不要磨磨蹭蹭的!”灵帝刘宏冷哼道,不过显然已经消了气。
见状,袁隗又再次说道,“陛下,如今并州那边发生大旱,无双侯已经派人前来求援,希望能够支援并州一些粮草。并直言如今的情况只要持续下去,缺少粮草的胡人用不了几个月,就会不战自败。”
“嗯?子康当真这么说?只要支援一些粮食那些胡人就会不战自败?”刘宏闻言顿时来了精神。如今,他真的真的很需要一场胜利,不管是哪处战场。要知道就在不久之前,安熹县的县尉刘备派人上疏,竟然是当地的县令竟然试图联合冀州和青州的黄巾军捧其为皇帝!
这看起来只是一个不知所谓的小人物做着一件不知所谓的事情,最终被斩杀的小事。但对于刘宏来说,这绝对不是一件小事,而是顶天的大事情!因为既然一个小小的县令都打算利用天下大乱的机会弄一个傀儡皇帝,那其他人呢?
要知道这些年来,对于刘宏不满的声音可是从来没有间断过。毕竟,他并不是那种正统的皇位继承人,而是被选上来继位的。这种情况下,如果真的诸多士大夫们集体要求他让位,刘宏又该怎么办呢?
想到此,他忽然转头看向张让和何进问道,“张常侍,何大将军,不知道你们两人觉得袁司徒的提议如何?”
闻言张让和何进楞了一下,显然不明白刘宏为什么突然有此一问,毕竟支援一些粮食,在他们看来是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的事情。虽然如今天下大乱,京师已经派不出什么援军,但粮食,显然还是有的。
不过,张让毕竟是被刘宏称为父的男……嗯……的人,所以很快,他就开口说道,“陛下,如今无双侯已经身为并州牧,总览并州军政大权,虽然干旱,但毕竟刚刚开始,未必会有很大的影响。加上雁门、太原、上党三郡尚有不少的存粮,臣以为,暂时还不需要朝廷支援其粮草的地步。”
“臣附议!而且并州虽然缺粮,但三辅、河东两地也需要京师供应粮草……”反应过来的何进也连忙说道。
“嗯……既然如此,就将朝廷的难处告于李卿,希望他能够体谅朝廷的难处。”刘宏闻言满意的点头说道。
随后,又看着诸人再次说道,“之前安熹县县尉刘备的上疏你们还记得吗?因为那个时候朕过于愤怒,所以封赏他的事情就暂时搁浅了下来,现如今,却是该封赏一番了。”
听到这话,张让如何不知道刘宏在想些什么?连忙开口说道,“陛下,臣以为,刘县尉立下此大功,不如封其为平原县县令如何?正好冀州那边,贼首张牛角不自量力,在进攻廮陶城的时候被射杀……”
“臣附议!那刘县尉立下如此大功,如果不好好封赏,恐怕会让天下人寒心……”何进也连忙附和道。
“很好,那就这么定了!任命刘备为平原县县令,让其整顿军备,协助平原国国相对付青州黄巾余党!”刘宏闻言顿时说道。
而待刘宏说完,张让又再次开口说道,“陛下,并州那边,无双侯既然直言不出数月胡人就可以不战自败,那我们只需要等待即可。而冀州黄巾余孽如今贼首战死,也不足挂齿了。青州那边的黄巾余孽虽然一时间难以平定,但刘县尉乃是昔日平定黄巾的功臣之一,有他相助,想来也不需要太担心。豫州那边,鲍中郎将也连败葛陂黄巾数次……”
张让不断说着,而听到张让的话,司徒袁隗顿感不妙。果然,张让说道最后,话锋一转,语气顿时严厉了起来,“各处战乱均取得了一定的成果,却只有皇甫将军,率兵十万于三辅,虽然已经将凉州叛党赶出了三辅,但先后数次征讨凉州却均以败北告终……”
说到这里,张让就不再多言,不过意思显然已经非常明显。
而对此,袁隗虽然想要解释,但如今显然刘宏可不单单只是为了凉州那边的问题,无奈,他只能低头不语,而一旁,张温等人也均是如此。
见状,刘宏再次满意的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就召回皇甫将军,免去左车骑将军的职务!不过念其往日功劳,留在京师以为后用。另外,以……”说到这里,刘宏环视了众人一眼,随后看着张温说道,“张司空,就由你来走一趟吧!”
闻言,张温心中苦笑着,但却也只能恭声说道,“臣遵旨!”
对于张温的态度刘宏很满意,随后就以张温为左车骑将军、假节,另以执金吾袁滂为副将。另,又拜董卓为破虏将军,同荡寇将军周慎一同归张温统帅。而在这些人中,董卓乃是宦官的人,周慎却是何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