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就在她心里烦闷,正考虑是不是要去找舅舅曹汉成商量一个这个事情的时候,鑫源公司的那些人就冲了进来,几十口子人手里面拿着铁线木棒,乱纷纷的堵住了办公口的出口。
贾福仁让人去问了问,这才知道他们是因为温海平欠了他们半年多的工资没有发,现在温海平被抓了,他们来交通局要工资。
当时贾福仁一听就火了,温海平欠你们工资,和我交通局有什么关系?我贾福仁既不是他温海平的爹,也不是他姐夫。他欠你们钱,你们朝我要的着么?
贾福仁让人出去给那些员工解释,谁清楚鑫源公司和交通局没有任何的关系,对方只是承接交通局的工程,并不时上下级的隶属关系。交通局也不欠鑫源公司的钱,所有的工程款都是工完钱清,两下里没有任何的经济纠纷。
可是,不管交通局的人怎么解释,鑫源公司的人就是不听。他们觉得他们说的话也有理由:“我们干的是你交通局的活,你们就要给我们发工资。你们说鑫源公司不是你们的下属企业,那为什么别的公司都没活干的时候,鑫源公司依然能从你们这里拿得到工程呢?温海平的大哥是分管你们交通局的副县长,你这么说自然是想帮着温海平赖账了?”
那些工人不走,贾福仁当然也不会示弱,两下里就僵持在了那里。
从下午四点多钟,一直围堵到了下班的时间,交通局这边下班的人也出不去。贾福仁一开始的时候还不好意思打电话报警,但后来看看天色越来越晚,整栋楼的人都被人堵在办公室里出不去。贾福仁也动了真气,就亲自抓起电话给主持公安局日常工作的赵爽副局长打过去。
哪知道,赵爽居然很为难的告诉他,现在新县长刚上任就开始整顿龙河公路管理站,他们那边的站长李善道都被纪委的人请了去。现在这个时候公安局这边实在是不宜有什么大的动作。再说了,你们这是经济纠纷啊贾局长,我们公安局出面不合适。
听了赵爽的话之后,差一点没把贾福仁气个半死,心说你奶奶的经济纠纷,我和鑫源公司有个屁的究竟纠纷啊?这分明就是那帮子大老粗跑我这里讹诈。
再说了,就算真的是经济纠纷,他们围堵我的办公楼,这也是违法的行为吧?你们公安局不出警是不是失职?
既然咱们之间私下里通电话你不出警,那我就打电话报110 ,这回你总没说话了吧?
贾福仁这个想法没错,他打了110之后,警察倒是来了,可人家在楼底下转了一圈之后,就上来很不好意思的说道:“贾局长,对不起啊,经过我们的了解,你们这种事情属于经济纠纷,不是治安案件,我们无权过问。”
这一来顿时就把贾福仁气坏了,追出去问那个出警的警察:“扰乱国家机关的办公秩序不是犯罪,那什么才算是犯罪?”
对方闲得很不好意思的给他解释:“对不起啊贾局长,这个法律的事儿吧,你不是很懂。按照相关的法律,围堵办公场所要两个小时以上,才算是扰乱办公秩序。他们这个不算……”
贾福仁气的够呛,抬起手腕子指着自己手脖子上面戴的手表问:“他们从四点半一直围堵到现在,这都已经七点了,你居然说……”
那警察一点儿都不生气,反倒有点内疚的说道:“对不起啊贾局长,人家从四点半来的,你们这里五点半下班,这下班之后的时间……怎么算影响办公秩序?这个事情我真的不好处理……”
你不好处理,那就我自己来处理好了,老子手底下又不是没人?
于是,贾福仁在盛怒之下,一生气就调来了交通稽查大队,让这些人排成人墙,把堵在门口的这些人赶出去。
他自己也在楼梯口那里指指点点的,指挥着人把那些人往外赶。哪知道,正在他意气风发的指点江山的时候,猛然飞过来一块砖头,正好就砸在了他的额头上。
随着贾福仁被一块板砖砸倒在地,现场的秩序就大乱了起来。交通稽查队的人和鑫源公司的那些员工们拥挤在一起,从推推搡搡发展到动手。
鑫源公司的那些员工和交通局稽查大队的人比起来,稽查大队的人是正规军,那些人充其量也不过只是散兵游勇。
散兵游勇什么时候都不是训练有素、有组织指挥的“正规军”的对手。这一架打下来,稽查大队的人只轻伤了五六个人,也不过是被蹭破了点皮而已。
可鑫源公司这边的人却伤了二三十个,被打断胳膊砸断腿的人就有好几个。其中一个最严重的,当场就吐血晕了过去。
其实,就算是到了现在,贾福仁都觉得这一架打的有点儿晕晕乎乎。他自己也觉得很奇怪,自己手底下那帮小子就算是都练过,可对方那帮子人手里也拿着家伙呢,怎么这场架打得这么顺利,出现这么悬殊的会一边倒的战绩?
自己是不是被人阴了呢?想想赵爽的态度,贾福仁心里也有点儿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