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冷了么？还是回去吧！”刘洋没有回答孙清美刚才的问话，而是关切的说了一句。

“再待一会……你就这么讨厌和我在一起？”孙清美的声音幽幽的，很空洞的样子，让人听不出来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是什么一种心情。

“行……你要是不想走，我就在这里再陪你站一会儿。”刘洋答应一声，来回走了走，看着孙清美说道：“其实，现在离婚实在是算不得什么的……”

“……”孙清美不说话，只是把眼神从河面上收回来，看着刘洋柳荫下月光照射的斑驳的面孔。

“两个人的缘分尽了，分手其实是最好的结局。这样总比拖着强，那对任何人都是一种折磨……”刘洋转了头，把眼神投向远处明灭闪烁的繁星。“人这一辈子，谁也不知道谁能过成什么样子，走一步算一步，每一步只要自己走的踏踏实实，问心无愧就行！”

“你敢说你自己这么多年来，做的每一件事情都问心无愧么？”孙清美接过了刘洋的话，一下子把刘洋问的愣住。

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刘洋才庄重的点头：“是的，我可以说我做的事情没有什么好亏心的。最起码，半夜敲门心不惊……”

孙清美咯咯娇笑着，浑身花枝乱颤的样子：“呵呵……这就是男人，你们是不是都这么虚伪？明明一肚子坏水，却把自己说成圣人？”

刘洋看着她问：“你这是对圣人的污蔑，还是觉得我言过其实？”

“小的时候，我觉得我爸就是我的偶像，不管他做什么事情都是对的。他好伟大，无所不能……可是，随着岁月的增长，我终于知道了，他也不过只是一个普通人……”孙清美幽幽的说道。

“噢！人都是这个样子的。最先崇拜的就是父母，然后到了叛逆期又有全盘否定他们。从他们什么都是对的，到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进而觉得是那么的刺耳。这就是人生长大的过程。”刘洋很深情的说着，像极了负有哲理的圣人：“等到你有了孩子，为人父母，慢啊美女的会重新认识他们，感谢他们……但不管你会不会再一次的崇拜他们，却不会再觉得他们一无是处，就算是他们在耳边的唠叨，也会变的是那么的温馨。”

“……你不也没有孩子？你这些都是道听途说，或者是臆想出来的……咯咯，你个小屁孩知道什么？真以为自己是孔老二呢？”

刘洋摇头道：“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年龄和知识不成正比。再说了，我也从没有说孔圣人就是完人。两小儿辩日，不就难倒过孔夫子么？”

“呵呵，虽然你自己从来没有亲口这么说过，但是你做事情的时候，不都是觉得只有你才是对的，才是正义的，才是全心全意为人民谋福利的么？别人都是自私的，邪恶的……要不然，你为什么容不下不同的意见，非要把别人赶尽杀绝？”孙清美好像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厉声责问道。

“难道，我给你的是这么一种印象？”刘洋不疾不徐，慢慢的说道：“也许……我的一些做法让你产生了这种错觉。但在这方面，我没有什么需要道歉的地方。和违法乱纪作斗争就是要很，对待敌人就要像疾风扫落叶一样的残酷无情，这没有什么不对的。我承认我很渺小，我也有许多错误。但在大是大非面前，在原则面前，我有我的立场。我坚持我的立场，不会为了做‘好人’向邪恶让步……”

“你觉得我是邪恶的，还是觉得我是烂好人？”孙清美往前走了一步，嘴里喷出的气体让刘洋觉得自己脸上都热乎乎的。

“我不知道！”这什么吗？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刘洋也有点生气了，看着眼前这个好像受了多大委屈的女人，气愤愤的哼了一声转回身去。“上车！都快12点了！”

已经午夜了，自己不回去睡觉，站在河沿上陪着这个疯女人喝西北风，还惹了一肚子的气，这是何苦来哉呢？

“要走你走，反正我不走。”孙清美大声的吼了一声。

“你愿意发疯就在这里站到天明，没人在这里陪着你，我给你说孙清美，我没有这个义务……”刘洋一边说着，一边转头怒吼。

但是，随着一双芊芊玉手从背后紧紧的抱过来，刘洋猛然愣住。紧接着，孙清美把脸紧紧的贴在了刘洋的脸上，嘴里，却传出了一阵嘤嘤的哭声：“你就是个混蛋，你就是会欺负我……”

“我……”我他妈冤不冤啊？

一阵手足无措后，刘洋默默的站在那里，任由孙清美搂着他哭了一会，心里一边抱怨着，一边把身子转回去。

老这么扭着，脖子太酸。

“天地良心啊，你自己想想，咱们自从认识的第一天开始，到底是谁欺负谁……”刘洋刚说了两句半，还没有把想说的话说完呢，孙清美就扑到他的怀里，一边继续在他怀里低声的啜泣，一边搂着刘洋的脖子，抬起脸来，踮起脚尖，火热的嘴唇就把刘洋要说的话都堵了回去。

“呜呜…你干什么…”刘洋一边躲避着，一边心说这又是发什么疯呢这是？刘洋被孙清美亲的一肚子问号，睁大了眼睛想要看清她面部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