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的长条桌子上摆了不少吃地,荤的、素的、糕点、果汁、白酒、红酒、啤酒全有。长桌子的两边,还各有两个女服务生站在那里等着为客人服务。
从早上出门,刘洋就没捞着好好的吃饭,一路上汽车飞机劳顿,倒是真的饿了,拿起盘子先叉了满满一盘吃的,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果汁。
在这种场所,来宾大约都显得很有风度,女招待还真没见过刘洋这样的。
在她们的印象中,能到这个地方来的都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男的文质彬彬,女的端庄典雅。这些人到这里来所谈论的都是‘大事’,谁会把眼神盯在吃的东西上?人家也不过就是端着杯酒水,聊聊天交交朋友,真需要做什么事情的话,自然会有更隐秘的去处。
这位倒好,饿死鬼一样,捧着个盘子,摆出一副十天半个月没吃过饱饭的架势。
虽然招待们嘴上不敢说什么,但很明显,看向刘洋的眼神就有点变了味道。高波是真心不饿,他陪着刘洋过来,也不过是想躲开张宁那两个人。
他拿了一杯酒就去前面的座位上等着刘洋过来,但当他看到某人这幅农民做派之后,也不由得仰天长叹了一声:“我说,你还是老样子。我记得以前和松林咱们仨下馆子,不管谁掏钱,你都能把盘子‘擦’的干干净净的,还美其名曰浪费可耻。你现在都当县长了,怎么还一副小农意识?”
“难道说浪费光荣啊?不管在什么位置,革命传统不能丢……呃……再给哥们来杯果汁……”刘洋风卷残云一般,吃的那个香甜可口。
“我给你把整盒拿过来,撑死你……”高波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站起身走了过去。刘洋低着头,继续对付盘子里面的菜。
一只白皙的、染着淡紫色指甲油的手,拿着一盒果汁放在了刘洋的盘子跟前。随即,一个柔柔的声音在刘洋的耳畔响起:“你还是老样子,这些年一点都没变……”
听到这个声音,刘洋的心脏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猛然针扎一般一疼,几乎就停止了跳动。
转头,看着眼前那熟悉又陌生的如花容貌,手里的筷子嚓的一声折断!
随即,刘洋就漏出了一脸的笑容,慢慢的伸出手去:“是你?这么巧啊,上午的时候,邵星宇还说在东京见过你呢,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女人,赫然就是让刘洋在睡梦中见到,还依然心碎的孟思思!
她穿着一件黑色的拖地长裙,凸显出魔鬼一般颀长妖娆的身姿,腰细如握,薄施粉黛,脸颊展现着红嫩的青春本色。嘴唇淡抹口红,一头浓黑的秀发精致的盘成发髻梳理的整整齐齐。
孟思思白嫩纤细的脖子上挂着一串耀眼的宝石项链,与耳朵上的钻石耳坠相映成辉。她的脚下蹬着一双黑色的高跟皮鞋,微微的弯着腰站在刘洋的身边,亭亭玉立,美艳不可方物。
看到刘洋伸出手来,孟思思的香腮不自然的抖动了一下,缓缓的伸出了那只刚缩回去的手。
入手处,绵软异常,柔若无骨。
但是,刘洋却好像被烫了一下一般,仅仅只是和她的手掌碰了一下,就赶紧缩了回去。
在孟思思嫩葱一般的手指上,戴着一枚宝石钻戒。在灯光下,那枚钻戒发出的光芒是那么的刺眼,让刘洋的心好像被隐隐撕裂。
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吐出。捂着心口的手掌假装按了按西装上衣的内袋,把手***去,摸出了香烟和打火机。
幸好把烟装在这个兜里了,要不然你可就丢死人了。
刘洋一边拿出一颗烟来点上,一边自嘲的笑了笑,朝孟思思轻轻的扬了扬手里的烟盒。
“给我一支……”
这是孟思思对刘洋说的第二句话,却让刘洋猛然愣住:“你抽烟?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咯咯……好像……原来你也是不抽烟的吧?你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抽的呢?”孟思思笑着坐在了刘洋的对面,依然伸着那只带着戒指的手……
“这不是ab集团的董事局主席孟思思女士吗?哎呀,真是幸会啊,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您!”就在这个时候,一老一少两个衣着光鲜的男人向着孟思思和刘洋这边走过来。
那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是刘洋的同学马志刚,也是这家会馆的主人。那年老者五六十岁的样子,两鬓根根白发如雪,却梳理的一丝不苟。这人穿着西装打着领带,里面的衬衣衣领笔挺,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严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