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她的目的没有实现。下一句,刘洋还是笑呵呵的只出了那个让她担心的问题:“问题当然是没有的,我就是想知道,你们这上面说的这个分三步走的时间是怎么设定的?如果我设想的没错的话,你们肯定是要先建焦化厂是吧?也可能,这个利用炼焦产生的锅炉气体发电的项目也会同时上马。这可能就是你们所谓的一期工程了吧?那第二期工程是什么?什么时候上?你们有具体的时间吗?”
付雪冰笑了笑,脸上的神色不变,但心里却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心说这个年轻的县委书.记还真不好哄。“刘书.记,淮钢这么大的企业,一下子拿出60多亿元不是不行,但我们肯定是不能影响其他方面生产的……”
刘洋摇头微笑:“呵呵,付总啊,你们来,肯定不会是过来给我画一张无限香甜的大饼的,是吧?淮钢的资金情况怎么样、需要怎么经营,那不是我应该操心的事情。如果淮钢没有这个能力,那就不要迈这么大的步子。既然您亲自过来,要和湖陵县合作,我相信你们也是带着十二分诚意的。我所关心的,是你们在第二期、第三期工程没有展开的情况下,打算怎么处理焦化厂产生的废水废气?”
坐在付雪冰旁边的一个秃顶男人蹙了蹙眉头道:“刘书.记,我们的规划书上面不是写的很清楚么?污水处理厂、医用苯厂、邻苯二甲酸酐厂、耐高温材料厂,就是为了处理毒害气体的……”
刚才介绍的时候,这位好像是淮钢开发部的张经理。
“张经理,你们的规划书我看的很明白。这么说吧,如果你们这几个厂子可以同时上马,我们湖陵县的土地价格可以在放低一些,甚至于不要钱白送都可以。我现在问的是规划书上面没有体现出来的那一部分内容,其余的这些厂子,你们打算什么时候上?你只要给我说清楚这个时间表就可以了。”
刘洋的目光直视着他,刀子一般的眼神刺得张经理眼疼:“另外,我还是刚才那句话。如果污水处理厂、医用苯厂、邻苯二甲酸酐厂、耐高温材料厂不能在近期上马,焦化厂投料生产之后,产生的这些有害物质怎么处理?”
张经理的神情有点很不自然的说道:“这个……这个事情,总要一步一步的来嘛……”
“是的,我明白张经理的意思,谁也不能一口吃个大胖子。但是,这个一步一步的来是多长时间?三年?五年?还是十年八年?我总不可能让湖陵县的老百姓,在这么长的时间内屏住呼吸不喘气……”
说着,刘洋又笑了笑说道:“环境一旦破坏了,再想恢复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就算你们交的税收可以修复环境,可老百姓的身体要是垮了,那可是花多少钱都难以治愈的。付总,我这个人一根筋,有什么就喜欢说到桌面上。你们这份规划书很让我动心,比莱钢提出的条件要好的多得多,但是,如果你们没有相应的措施,请恕我不能答应……”
刘洋说完了之后,黑着一张脸站起身就走。
他妈的,这完全就是给自己画了一幅根本就不打算实现的美好的蓝图,跑这里来瞎忽悠。要不是自己提前做足了功课,还说不定针灸会被他们忽悠住。
投资68个亿啊,多大的一块蛋糕?多大的一份政绩?如果不顾老百姓的死活,光想着自己往上爬的话,这种东西签了也就签了,不签才是傻子。
但是,现在自己就算是被人当成傻子,也不能那么做的。
回到了办公室没多长时间,黄德成和崔凯两个人又进来了。刘洋去金陵之前,组织部那边已经把他的名字报到了市委,但黄德成担任政法委书.记的批复还没有下来。但这个消息是瞒不住黄德成这样人的,就算他不刻意的打听,这种顺手人情的事情,自然也有人说给他听。
能够再进一步提升副县级,黄德成就已经很满意了。这次可是直接进入常委,黄德成激动的心情可想而知。尽管不能再担任公安局局长,算是有点小小的遗憾,但黄德成心里对刘洋的感激之情,还是从脸上就能够感觉的出来的。
这一次,他和崔凯过来,主要是汇报一中那个案子的事情的。
省厅派人下来配合,市局和县局全体人员共同努力,这个案子却是已经破了。只不过,案子的结局实在是有点出乎预料。
这个案子主要是因为银行内部的派系斗争,信贷部主任郭允琪趁着副行长许攸娜“生病”休假的空隙,偷偷把原来属于许攸娜保管的一些资料偷了出来。其中就有一中预留在银行备案的印鉴。
郭允琪让一个心腹手下偷偷的把这些资料销毁,为的是到时候可以往许攸娜身上泼脏水,那许攸娜这个年轻的副行长赶出去。
但谁知道她那个心腹手下心更狠,却是私刻了一中的印鉴之后,提走了一中的钱款,又把假的印鉴放了回去。
这个案子,不仅仅牵扯到了郭允琪和银行系统的一部分人,还把一中的校长、副校长贪污受贿的事儿也给掀了出来,实在很让人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