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血腥的一幕，不但让王凡几人目瞪口呆，就连对他死忠的骑士们也不敢相信，背叛教廷还可以理解为信仰变了归宿，可生吞活人这种事是每一个正常人都不能接受的，更何况是生吞血族，这就像是人类将苍蝇当大餐一样，还是一次性生吃上万只苍蝇。

保罗可不觉得他的行为很恶心，吞下德库拉之后，脸上的伤口开始愈合，就连他的身体也慢慢发生变化，从一个佝偻的老头一点点变成英俊高贵的中年人，以前还算温和的眼神，现在闪着狡诈恶毒的光芒，按说德库拉算是他的补品，可人类服下人参也不会改变性格，但保罗此时却于往日的神色大相径庭，浑身透露着诡异的气息。

两个军团的骑士们掺杂在一起，彼此都在窃窃私语，他们都是被保罗精挑细选出来的战士，虽然将保罗视为比上帝还重要的人，但维系这种看法的是感情而不是信仰，当信仰一个人的时候，这个人的所作所为无论对错，别人都会认为他是对的，但是感情不行，就算是至亲也有大义灭亲的一说，保罗的行为太过怪异，简直超出了骑士们的认知。

范斯站在杰克身后半步，悄悄的对他说道：“我们该怎么办？我感觉他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公正温和的大哥。”

私下里，他们几个包括马尔斯都是这样称呼对方的，教皇曾经对安迪说过，他有三个朋友，两个已经被狼人打成碎末，其实这两个人就是范斯与杰克，保罗安排他们假死的事谁也不知道，就连同为朋友的马尔斯也不知道，当时保罗还没知晓马尔斯血脉的事却依旧瞒着他，由此说来，保罗对杰克和范斯也不一定是真心的。

对于范斯的质疑，杰克只能苦笑：“还能怎么办？教廷是回不去了，难道我们离开他之后会有生路么？当然，如果你想投靠黑暗议会，他们应该会很开心的接受。”

范斯在后面捶了他一拳，低声抱怨道：“我可不会接受那些黑暗生物的庇佑，你知道的，我从来不想信仰任何神，只想让这个人间温暖一点，人类可以不用被欺负，当时保罗和你可都是这个想法，所以我才会跟着他背叛，但是现在你看看他变成了什么？这样的人还能得到我的效忠么？”

“不效忠又能如何？为什么我可以执掌圣辉军团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你却只能带着荣耀军团隐藏在仆役殿，就是因为你不懂变通是个死脑筋。”杰克低声冷笑：“咱们现在已经没有立足之地，只能跟着他一条道走到黑了，除非你想被他杀死，当然，我知道你不怕死，但是你看看身后，这些小伙子们可是将命都交给你了，如果你想害他们，尽情带着他们离开，但是先说好，你敢带着我的人往火坑里跳，我会和你翻脸的。”

范斯被讽刺的面红脖子粗，扭头看看身后的属下，全是满脸诧异的神色，显然对保罗的变化有了不满的情绪，更有几个被他看重的年轻人，都用眼光示意赶紧离去，范斯冲他们摇摇头，痛苦的转过头，虽然这些小伙子很愤怒，但起码还活着，还可以用情绪表达自己的不满，如果真按他们说的现在离开，以后他们连思维都没有，只能是埋在土里的尸体。

轻轻推了杰克一下，范斯低声说道：“先这样吧，再跟着他一段时间，等有了好的归宿再走，反正我是不会一条道走到黑的，你怎么想，跟我一起走么？”

“当然要走，”杰克从身后握住他的手，坚定的说道：“还记得我们发的誓嘛？要让阳光照在每个人身上！只有我们活着才能做到，再等等吧，也算是报答他这么多年对咱俩的恩遇。”

“好，不过一会那些老家伙来了我可不准备和他们拼命，现在为了保罗，我舍不得让这些年轻人送死。”

“当然，他们就像我们的孩子，哪个父母忍心让自己的孩子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参加必死的战斗呢？”

他们聊天的当口，保罗终于完成蜕变，很满意的看看双手，沉醉的笑道：“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圣战中陷入沉睡的我，居然复活了，更可笑的是，复活我的是上帝的狗腿子？哈哈哈，真是很讽刺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