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讨厌他从不主动。好比这次住院,也是林莫言告诉她的,他本人都没打电话给她。就算她打过去,也是有问必答,没多一句废话。
她堵着气,他凭什么?
邢天航的优秀纵然是燕大百年难遇,但她郁小凡也不差啊!两个人门当户对的话,那也应该是他作为男人来哄着她的多一点,为什么回回都要她郁大小姐去迁就?去放低了身价讨好他?
她更气的是,每回对着林轻语却是温言软玉的模样。他不说,也没有过分亲昵的动作,但看着林轻语的那种眼神就是叫她浑不舒服,就好像心里突然长出刺来,把五脏六腑都拉出印子来,火辣辣的痛!
她气极了林轻语叫他“天航哥哥”,更气极了邢天航总是温柔地叫她“小语”!
三年来,她忍了又忍,但离婚期愈近,他就愈是淡漠。甚至有几次宁可一个人躲在家里看书,也推托不和她出来,她感觉得出。
而他受伤的那一晚,他将她一个人丢在出租车上,只身返回林轻语家中,更令她颜面扫地,深感奇耻大辱!
尽管后来他受了重伤,她也第一时间赶去了医院,但心里的那股怒气却并未消除。
她故意不打电话给他,也故意不来看他。她就是想令他后悔,令他来对她认错。
她早已想好,只要邢天航能主动打一个电话,哪怕什么都不说,她就能彻底原谅他,她为了他,底线已设到最低,低到退无可退。他还要她怎样?
可是没有。
邢天航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给她。
甚至连什么时候出院,都没有告诉她。就像是彻底忘了自己还有个未婚妻,又好像这个未婚妻对他来说,根本可有可无。
本想搭足架子,为自己找回一些颜面,谁知却反令得自己愈加被动!
林莫言说昨天天航出院,问她来不来,她狠了狠心,说不来。
学校确实有安排,齐凤尽管不晓得这两人闹什么矛盾,但有意安排的这次接待任务倒确实给了她一块挡箭牌。
就这样堵着气,郁小凡过了极其郁闷的两周。
过后,她也想通了。兴许她找的这个男人便是这种禁欲系的,对谁都是如此。她既迷恋他的清冷淡漠,超脱世俗,又怎么能要求他也学那种庸俗的男人曲意逢迎,刻意讨好?
邢天航便是这样的,高高在上,哪怕对心爱的女人也是一样。左右不过还有两月结婚,等九月六日以后,她郁小凡就是名正言顺的邢太太,什么“天航哥哥”,什么“小语”都一把火烧尽了吧!
郁小凡收拾了下东西,打算去滨江一品。
自己在这里摆谱,指不定给了林轻语多少机会!再不主动争取,那十几年的兄妹情说不定就变了质,开了花。
婚礼还有两个月,中间会发生些什么,谁能预料?
她将讲解材料收进大象灰色的机车包里,刚要走出门口,却被一个人挡住了去路。
郁小凡不用抬眼就晓得,正是那个叫做宋天尧的华裔交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