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凤泫然欲泣地迎上去,扶着郁东森到车中。
那头林轻语也奔过去,哭着扑到林莫言怀里。
邢天航钻入车中,银灰色捷豹正欲起步。
郁东森叫住他,“天航,你跟我来,我有事交代你。”
邢天航略迟疑,“郁叔叔,我先送莫言回家,一会儿再来看你。”
郁东森不愧君王派头,惯说一不二,转头对林莫言吩咐:“莫言你自己回去!”
他朝邢天航看了眼,略有不悦,又一次命令:“天航,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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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叔接了郁东森夫妇,邢天航驾车尾随于后。
郁小凡不顾母亲眼色,特意在林轻语被赶下车后,优雅地钻了进去。
宽敞的空间,两两无语。
一月不见,邢天航清减许多,虽仍英俊无敌,却容色倦怠,眉宇惨淡。
盛天广场那一幕,邢天航不但未曾给过解释,更将清冷公子的形象演绎至巅峰,对她如同遗忘。郁小凡本满肚气恼,特地与父母坐开,就是为了一路上能单独与他说个明白。
可看着他如今憔悴的样子,便又心软起来。
若不是为了我,天航又怎会在出了这样的事后,立刻接手郁丰,独撑危局,更为了爸爸前后奔走?
他向来没什么花言巧语,相处这些年早已明白。我怎么还像个不懂事的小女孩去斤斤计较那些?
说再多漂亮话,哪有天航这样于危难之际不离不弃更让人感动?我真是傻,我该好好体恤他才对。
趁着路口等候绿灯间隙,郁小凡轻轻去拉他手。
他们已近婚礼,这样的肌肤相触,实在正常不过。
邢天航却急急避过。
抽手之际,仍是被她碰到一星半点,手腕上硬硬的,是一个珠串。
郁小凡低头一看,笑容却僵在脸上,脸色立变。
“谁给你的?”她寒声问。
她送去了十八万的小叶紫檀,可他的手上却戴着一个不知哪里来的廉价货。
那粗如瓦砾的做工,呆板的木纹,一看便是地摊出品,它应该都及不上他一条手帕贵!
可邢天航居然一本正经地戴着,小心翼翼,极为珍惜的模样!
“谁送你的?是不是林轻语!”
郁小凡的声音陡然尖锐起来,车厢里空间封闭,音浪刺穿耳膜,引得邢天航脑中一阵剧痛。
可她并没有停止,反而来掰他手腕,想将那串珠子夺下来扔掉!
“我不是送了你吗?为什么不戴我的!你晓不晓得那个有多贵?我多不容易才弄到的!”郁小凡怒不可遏,精致妆容几近扭曲,嘶声力竭。
邢天航甩开她手,淡淡说道:“小凡你冷静下,我在开车。”
他强忍住几乎要割裂脑壳的剧痛,不露痕迹只留下平淡话语。殊不知就是这不含情绪的一句,更像扇了她一个耳光!
她希望他能认错,懊悔,讨饶,说个随便什么理由,她都能信,都能原谅!
哪怕没有理由,没有认错,那至少愤怒些吧!
痛斥自己不该无理取闹,说那是朋友或者妹妹送的,出于礼貌也不该扔掉。
那也是好的,他把自己当做家人,他至少和自己在一起。
可是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