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琳现在成了邢天航的总秘。
董秘变成总秘,细致严谨的作风未改。她甚至自说自话将邢天航要的咖啡换成了茶,还特地联系了他的主治医师,定时为他送来需要服用的药,剂量分毫不差。
又要说那个以己度人的理论了。
这在外人眼里看来,一定以为朱琳是个善解人意的知心大姐,代郁家人照顾邢天航抱恙工作。
但邢天航晓得,她只是郁东森派来监视他的细作,希望他这个身体能争气些,正常运作,替郁丰把金山码得更高。
现实,那么讽刺。
下午五点,郁小凡跨入郁丰大堂。
她永远都是那么光鲜亮丽,走到哪里都是骄傲的带刺的玫瑰,她永远昂首挺胸地走路,非要你仰望她才可同她搭话。
前台慌忙从座位上站起,恭敬垂手说:“郁小姐是来找邢总的吗?”
郁小凡点点头,她没有门禁,骄矜吩咐:“让他下来接我。”
前台应了一声,请郁小凡坐,赶紧拨了电话。
下来的是朱琳。
“小凡,”她已跟随郁东森多年,对郁小凡也是亲热得宛若自家侄女,直呼其名,“邢总在开视频会议,嘱我先带你上去。郁总他好么?”
“爸爸挺好的。最近公司事情多,辛苦你了呢。”郁小凡嗲嗲说道,既无架子又惹人怜爱。
朱琳挽着她的手,宛若姐妹,一同向VIP电梯走去。
已有部分员工下班,见到两人说笑亲密的样子,暗自互换眼色。
这让他们在走出公司,去挤地铁的路上,又多了一段谈资。
“你看老爸后天开庭了,这女儿还浑不当回事地来接未婚夫下班!这甜得发腻的模样,八成晚上又是要去哪里约会。”
“也许老板神通广大,越江的事真有办法搞定!嗨,谁知道呢!”
“真搞得定就好,我本来还以为公司会倒闭,辞职信都写好,准备找下家了!”
“你傻啊!公司倒了是要赔我们钱的!N+1呢!辞你妹妹!”
“这么多!哈,那我还真希望公司倒闭,我都干了四年了,真的N+1,我还赚一票呢!外面哪儿干不是一样啊!
我又不是林莫言!哼,他来的时候我是个小制图员,现在呢,资深制图师,人家是坐了直升飞机,已是设计部副总监了!”
“你跟林莫言比,那你可倒霉咯!现在他妹子说不定正哭着鼻子给他收拾衣服,准备在牢里过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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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与三十楼,走道结构大抵相同。一律以浅褐色大理石材质为主,配上玻璃门和金属顶灯,冰冷宁静而光可鉴人。虽然邢天航在这里办公的天数寥寥无几,但每块地砖都擦拭得比普通人家的餐桌还要干净。
郁小凡精致的细跟踩在其上,发出笃笃声,宛如素手敲响琴键,不急不缓,宛转悠扬。
“天航他身体还好吗?工作辛不辛苦?”郁小凡问。
“邢总刚刚出院,还在恢复中,但小凡你放心,我会提醒他按时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