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青淡淡一笑,摇头道:“我没有那么说,我的意思是说,这件青花瓷带款的,带的是宣德年款识。但这并不代表它就是一件官窑,相反,它是一件民窑,而且只是近现代的防官窑瓷器,据我初步估计的话,最晚到民国时期吧,还有可能是建国以后的,毕竟瓷器的做旧技术是越来越高了,防不胜防,出了不少高仿瓷器,这一件就是其中一件高仿的,不过做得确实挺不错的,有一定的收藏价值。”
“什么?!是新仿瓷器?!这……这怎么可能?!”听完贺青那番解释之后,黎先生那伙人尽皆愕然,一个个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看看贺青,又看看那件精美得几乎毫无挑剔的青花瓷,这个结果让他们难以置信。
“贺老弟,你没有看错吧?”黎先生诧异道,“你看这款,这青花,这纹饰,还有上面的包浆,都那么完美,怎么可能是一件仿品?”
贺青淡然笑道:“就是因为它做得太完美了,才是一件仿品。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朱仿’?”
“‘朱仿’?!”闻言,黎先生脸色大变,很是惊恐似的。
“对,是‘朱仿’!”贺青郑重地点头道。
“你认得出‘朱仿’?”黎先生将信将疑地注视着贺青。
“朱仿”大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只是这一行没有几个人鉴别得出来,他哪敢相信,眼前这个不过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会有那等超凡脱俗的眼力。
贺青笑而不语。
“那当然了。”正在这时,坐在一旁的林海涛替贺青答话道,“青哥可是鉴定‘朱仿’的专家,是这行最权威的,不信你可以打听打听,随便问个京城方面的权威人士,没有人不知道他的大名吧。”
“我相信,当然相信了!只是想不明白,这为什么是一件‘朱仿’。贺老弟,还请你指点指点了。”黎先生忙不迭地点头道。
贺青摇摇头道:“指点不敢当。要说破绽,这件瓷器做得还真天衣无缝,从技术层面很难看出它是一件仿品,不过也是了,这本来就是‘朱仿’的一大特点,做得精美绝伦,惟妙惟肖。但从神韵方面来说,这个东西还差了点,具体差在哪里,这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我很难跟你们解释清楚。”
“是这样啊?”黎先生和那年轻男子面面相觑,两人眼神中均透出一股异样的光芒,对于贺青那话明显半信半疑。
“对,就是这样的。”贺青用力点头道,“你拿去请更专业的鉴定师傅再看看就知道了。”
“好吧,先不管它了。”黎先生一脸失望地点了点头,然后看向贺青搁在旁边桌子上的那只青花大碗说道,“贺老弟,我们还是来谈谈你这件瓷器的事吧。”
“怎么谈?”贺青反问。
黎先生说道:“不瞒你说,我确实挺喜欢这个青花碗的。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把它让给我,至于价钱,一切好商量,不会让你吃亏的。”
贺青应道:“既然我答应和你们谈了,那就愿意和你好好谈一下。黎先生,话不多说,你给个价就是了,你愿意出的最高价是多少?”
“一百五十万。”黎先生想了想道。
听到他这个出价时,林海涛心中一跳,这个情况着实把他惊道了,原本只有三十万的东西,转眼之间竟然达到一百五十万的高价了,贺青又大大地赚了一笔。
“一百五十万?”贺青神色却很淡定,说道,“黎先生,你可能不大清楚御赐瓷器的收藏价值,像这种不带款的官窑可谓凤毛麟角,在市面上找不到几件的,而物以稀为贵,由此可知它的价值有多高了。刚才我说了,你那只是近现代的仿品,是仿宣德官窑的,而这一件却是真正的宣德官窑精品,只不过它不带款,是特殊的‘赏器’。宣德官窑的市场价值含量有多高,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放到怎么卖都不可能只卖出一百五十万的价钱吧?”
“那你是觉得这个价格低了?”黎先生皱起眉头道。
说来说去,还是价钱低了,不能让他满意。
贺青毫不含糊地说道:“价钱太低了点,我随便卖都不可能只卖这么点钱。”
“那你要多少?两百万?”黎先生问道。
“呵呵。”贺青呵呵一笑,他没有说话,表明他连两百万都不接受。
“那你到底要多高的价钱?”黎先生似乎有点不耐烦了,焦急道,“贺老弟,你自己说个价吧,多少钱你才愿意卖给我?”
贺青沉吟了片刻,稍后开口说道:“黎先生,如果你真心实意要的话,那就三百万拿走吧,不过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什么要求?”黎先生眉头皱得很紧。
贺青说道:“听闻黎先生手上有一件大宝贝,我很好奇,你能不能拿出来给我欣赏一下?欣赏一下,开开眼界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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