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清河医院!”马车快要行驶到太师府门口,陈旭突然推开车窗吩咐。
“是,侯爷!”一直跟在马车旁边的侍卫首领大声传达命令,很快马车掉头,在一群侍卫的护送下直奔城东门而去。
渭河大桥已经修好七年,几乎是连接渭河两岸唯一的交通枢纽,随着咸阳人口越来越多,经济越来越发达,渭河两岸的来往越发密集,往日看起来高大宽阔的东门大桥看起来也越来越拥挤,已经成为了两岸来往的肠梗阻位置,每天渭河大桥上车马不断人头攒动,遇到大量货车通行,更是会将大桥堵的水泄不通。
陈旭的马车沿着大路踢踢踏踏而来,沿途民众看到太师府的仪仗,全都赶紧两边让路行礼,拜见清河侯和太师左相的声音此起彼伏,而守在桥头的禁军看到之后更是大声呵斥驱赶桥上桥下的行人和车马,熙熙攘攘的人群最终还是让开一条丈余宽的通道,其中有一些人被挤到身体悬空到栏杆外面,甚至还有箩筐和藤框之中的物品掉落到桥下,惊呼呐喊之中场面一度有些失控。
“停下~”陈旭隔着玻璃看得清清楚楚,皱起眉头拍拍车窗,马车很快便在桥头停了下来,哗啦一声车门推开,陈旭从车上下来,脸色非常不好看。
“拜见左相!”守桥的一个禁军什长赶紧跑过来立正行礼。
“无需多礼,先放行人车马过桥,如此狭窄岂能强行驱赶,再有,安排人去工部和内史府署衙通知官员前来,就说本侯在这里等他们!”
“喏!”禁军什长领命转身,很快伴随着大声的呼喊,手持长戈在桥上维持秩序的禁军全都收起兵器,拥挤的大桥上很快恢复通行,另有禁军翻身上马直奔城内而去。
陈旭弃下车马,在几个侍卫的护送下走到大桥中央远眺。
冬日的渭河水流看起来并不大,但作为黄河最大的一条支流,水量依旧充沛,五丈十丈的河船依旧通行无虞,此时看到的情形便是桥下百舸争流,桥下的东门码头和数里之外的南门码头舟船云集,因为两座码头都已经改造完毕,水泥砖石砌成的整齐河港和码头上,舟船停靠和上下客货也都秩序井然,与渭河大桥上的混乱情形简直判若云泥。
渭河大桥堵,这已经是是个老问题了。
从修好就开始堵,这几年就更堵了。
这个情形陈旭也知道,而要解决渭河大桥的拥堵,绝对不是再修一两座桥能够彻底解决的,因此在开春那场大宗商品交易会上,陈旭就提议迁都到长安宫附近,刚好也符合始皇帝当初修阿旁宫的打算,不过陈旭这出门一去一来半年时间,工部和科学院勘测新都城的计划还在进行中,但随着渭河南岸快速的开发,似乎等不到新都城立项上马开始建设,只怕这座大桥便首先顶不住了。
因此陈旭觉得还是要双管齐下,再修一座跨河大桥暂时缓解这种极度拥堵的局面,何况眼下大秦府库充裕不缺钱,加上冬季河水下落,也比较适合开工建设。
就在陈旭在大桥上来回观测大致有了想法之后,报信的禁军也去而复返,不久之后,工部令宰纮和内史府令齐宕两人各自带着几个属下乘车急匆匆而来。
清河侯召见,两位主管也不敢有任何马虎,而且听通报的禁军大致说了事情的经过之后,也猜出了陈旭召集他们的原因。
一番简单的见礼寒暄,陈旭也不啰嗦,用手指着大桥上汹涌的车马人流和两端拥堵的情况脸色很不好的说:“每日如此拥挤,齐府令和宰工部却视而不见耶?”
“侯爷恕罪,非是下官等视而不见,其实二桥位置早已勘测确定,本来入秋之后便打算动工,但冯相却以迁都计划已经上奏陛下,修二桥会造成巨大浪费,因此事情便被拖了下来……”宰纮赶紧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