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保重。”露西说。
安娜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我心里隐隐作痛,凶手是谁?难道会像王保振说的,这案子永远没有真相了?
看着安娜依旧娇媚的面容,我实在不忍心把沙土覆盖在她身上,我回头看了看木屋,恍若昨日还和她耳鬓厮磨。
“她在微笑。”露西说,“她和你在一起这段时间里,从来都没有这么快乐过。”
我双膝跪地,看着露西用沙土把安娜覆盖。
给露西挥手告别,我上了游轮。
海风吹拂着我的头发,两只海鸥在游轮上穿梭,天边飘着几朵白云,形状不断变化着。
汽笛声响起,游轮缓缓开动。
王保振抽了一口雪茄,“有粮,人总是要死的,有的人早死,有的人晚点死,早晚都得死,没人能活更长,和这浩瀚的大海相比,人那点时间真不能算是时间。”
“许军呢?”我问。
“他和卡维在房间里玩游戏。”王保振说。
“玩什么游戏?”
“就是那种模仿美国兵打仗的游戏,上蹿下跳,挺无聊的。”王保振说。
“带了几个梭梭岛人?”我问。
“七个。”
“这么少?”我问。
“是你给我说带七八个人,辛迪让我们过去。”
“她在哪了?”
“在泳池那边,你看,我草,她穿着比基尼泳衣真美,她现在不让许军草了,不知道为什么?有粮,感觉你脑子有点迟钝。”王保振说,“还想着安娜呢?这船上有更年轻更漂亮的小妞。”
“走,过去吧。”我说。
走到游泳池边上,躺在椅子上,王保振给我点上雪茄。
“我很佩服你们。”辛迪说。
“佩服我们什么?”我问。
“你们真不容易,我听王保振讲你们的经历了,你们的经历简直就像小说一样,像美国大片,杀人,逃脱,遇险,又逃亡。”辛迪说。
我看了一眼王保振,暗想这小子是不是脑子短路了,我们杀人的事居然到处炫耀。
“中国有句古话,上了贼船就很难下来。”我说。
“这话是什么意思?”辛迪问。
“就是说一步走错了,处处都是错。”王保振说。
“有粮先生,是什么让你们坚持到现在,让你们如此的顽强?是聪明?智慧?勇敢吗?”辛迪问。
我摇了摇头,“活着,活下去。”
“活着,活下去,对。”辛迪点了点头,“我们以后还要活得更好。”
“我现在就感觉活得非常好。”王保振说,“我们有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大游轮。”
“这游轮不能要,这是罪证。”我说,“必须弃了。”
“这游轮代表着罪恶,最好沉了吧,永远沉在海底。”辛迪说。
“太可惜了。”王保振叹了一口气。
“这天说变就变,刚才还晴空万里。”辛迪说。“看来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