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烧香念佛去吧,如果不是我正好路过,你的小命就算保的住,小脸也肯定完蛋了。”我师父说。
他叫向东华,五十二岁,祖上有房产若干,全部出租后,每月的收入极其丰厚,足可以过点奢侈的生活了,但他却全贴补在开武馆的亏损上。话说在这种情况下,他还几十年如一日授业教徒,培养了我这样的人才上百名,可见对国术之热爱。
至于我心里叫他矮冬瓜,其实并不是我不尊师重道,而是因为他的网名。他上网是跟我学的,他根据自己从小到大没有改变过的身材,还有自己姓名的谐音,起名为“像冬瓜”。他沉浸于传播国术之道,一直也没有结婚,这个网名是上征婚网用的。
我对此极其不满过,不用“玉树临风胜潘安”、“一枝梨花压海棠”之类的名子就算了,这也算实事求是,但用这样的名子征婚,摆明是恶搞,成功率肯定为零。可他坚持如此“幽默”,所以注册一年多了,连个约会的机会也没有,到现在我也懒得管他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我还没说话,林泽丰就急道,“你有没有怎么样?”他看到一地的碎玻璃和那些连柏油路都腐蚀了的液体,脸都白了,再度把我抱起来。
此时我的毛拖鞋早就飞了,只穿着雪白的羊毛袜子。
“目前还不清楚,听他们说话的意思,好像是同行竞争不过我,所以来踢馆的。”我说,没把心中的判断告诉他。毕竟事发突然,我得好好想想,再说看林泽丰的样子,如果知道对方是小野伸二或者袁爱,他可能会杀人。所谓妻贤夫祸少,这当口我不能刺激他。
“这些人手底下有两下子,不是普通流氓。”我师父多嘴,摆出神探的模样来。
我给他一记白眼飞刀,“您这样说就是为了突出您武功高强吧?我一个人能抵抗他们七、八个,他们能强到哪里去?您先回家,改天我给您送我妈包的饺子去,蟹黄陷的。”说完又看向林泽丰,“丰,我们快找个地方吃饭,我又冷又饿,这是小事啦,警察会解决的。天哪,我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水米未沾牙,真的快饿死了。”我说得夸张,就为让他心疼,然后暂时忽略掉这件事。
果然他点了点头,“好,你先坐在车里等,我去帮你拿衣服和鞋子,今天气温低,你刚又出了汗,别冻到。”他体贴入微,为了我,肯到他最讨厌的动物诊所去,让我感觉异常甜蜜,似乎他来到我身边,天空就晴朗了,阴霾也没了,这不愉快且危险的事是发生在上个世纪。
于是我柔顺的答应,微笑相望,很自然的眉目传情,可惜偏有人又来煞风景,跟在林泽丰身后,看我坐稳后立即道,“小新,这位先生就是你未来的老公吗?怎么不给师父做介绍。”
这个――我――确实是疏忽了。我师父一直对我很疼爱的,在见到林伯伯之前,我曾经把师父当成父亲,照理我应该让他和林泽丰认识,可是这种情况――
“师父好。”我还没说话,林泽丰就礼貌的对我师父点点头,“感谢您把小新教育得这样勇敢,我不在的时候,她也能保护自己。之前,她还救过我的命,改天我请您吃饭,算是正式拜见。”
“是吗?小新这孩子是成才了啊。”我师父笑得像盛开的向日葵,得意之情溢于言表,“但是这丫头一向马马虎虎的,以后你要细心照顾她才行。”
林泽丰点头答应,之后离开车边去诊所,他今天开的是那辆低调沉稳、品质一流的商务车。我师父看他远去的背影,露出欣慰的神色道,“你这丫头眼光真好,这小子还真不赖。”
“不错吧?”这回轮到我得意了,因为林泽丰的风度好得没话说,“不过这不是眼光的问题,是运气问题。只要长了眼睛,是人就看得出他有多优秀,如果不是运气好,我算哪颗葱,能栽在他的花园里?”
我师父点头,连嗯了好几声,“没错,这种又有钱又靓仔的男人是抢手货,可运气是没办法妒忌的,你这丫头从来傻人有傻福。你千万要惜福,不要惹出今天这样的事来了。多危险哪,如果我晚来一步――”
“您不是没晚来嘛!不过这事我自己会处理,不要告诉我妈,她会担心的,您也快点闪,这事我也不想让我家丰知道。”我望了一眼街对面的诊所,有点疑惑林泽丰怎么还不出来。
“你这丫头还真是小看了男人。”我师父叹了口气,“你家丰已经怀疑了,为了安抚你才装作相信你的话的样子,他那样的男人怎么会忽略细节。就冲地上那瓶子硫酸,也不像普通袭击案。你没注意他拿个衣服拿很久吗?肯定在问小珊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