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怎么办?
上一世他也是死了的,被利刃贯穿了前胸与后背。白色长衣上染开大朵的血花,居然给人艳丽无匹,死状凄美的感觉。
那张仿佛不染尘俗的脸上,斜横着一道狰狞的伤……
不知是谁动的手,居然这样狠法。
“麻烦离远一点,你挡着我呼吸了。”赵平安浑身的窒息感只是片刻,很快清醒过来。
花三郎站直了身子。
但这一次,他眼中很快滑过的玩味之意没逃过赵平安的眼睛。
她心里一凛,连忙做出娇羞又骄傲的样子,垂下眼睛道,“先帝才仙去,这宫里到处都是叶贵妃的眼线,你……留意些吧。”
花三郎这种态度,仿佛他与她之间有些什么暧昧不清的事情,可她却记不起来。
免不得,要按照原设定伪装一下。
不过她很不习惯这种亲近,这一点让她产生了怀疑。
因为身体永远是忠实于心灵的,心和大脑会骗人,躯体却不会,肌肉记忆很难改变。
曾经关系密切且彼此喜欢的男女不应该有接触的抗拒感,还是出于本能的。
这是不是说其实他们并没有特别的亲近?
既然如此,花三郎的行为就值得商榷了。
仔细想想,老穆家的男人都一幅让人猜不透的样子。
穆定之表面上是站了叶贵妃,实则呢?
穆氏兄弟对她的态度也很奇怪,一个似乎刻意亲近,另一个却有心疏远……
还有,她失忆后对他们两个的死却反复记起,这与她,与整个朝局有什么关系吗?
“那只镖有没有伤到你的要害?”她在意的,反而是那个毒。
“只是外伤。”花三郎又往前挪了半步,动作和神态都极自然,仿佛他们之间的安全距离本来就很小。
然后,他又侧过身子,挡住花园的一侧小径,似是提防有人窥探,并极快的抓住赵平安的手,按在他的胸口上,“不过为了拔上镖上的倒刺,把皮肉翻了过来,只怕心上要留疤。”
心上!不是身上吗?
嗯,这一语双关的说法简直了。
夏季衣衫本就单薄,赵平安的掌心就这么透过花三郎月白色长衫,感觉到他温热的身体。
“伤口这么大面积,是毒发所致吗?”她皱眉问。
冷静得像一名医者,而不是怀春的少女,并不着痕迹的抽回手来。
花三郎挑了挑眼梢,意味深长,“聪明,一猜就中。”
“什么毒?”
“未能查知。”花三郎转过身,衣摆的下缘划出优美的弧度。
“怪的是,随行的御医和我的护卫忙着救我的命,没注意那镖怎么就丢了。”他眯起了漂亮的眼睛,“不然带回东京,这宫里净是能人,未必找不到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