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那么刚强的性子,不也得受制于臣吗?
大江国,从根子上就烂了,生了无数的蛀虫,哪可能轻易医好。
而听到芳质写了认罪书,特别是大长公主还暗中派对人送给他看。他就知道,叶家,彻底完蛋了,连一丝翻身的余地也没有。
芳质想得轻巧,这样的大事是说抵赖就能抵赖的吗?如果轰动全国,大查而特查,正中了某些人的心思,把叶家连根拔起,连丁点血脉也不能留了。
而大长公主把认罪书给他看,而不是直接公布,他也是想了很久才明白其中之意。
所以他几次三番的求见,所以大长公主来了,所以才有了那番对话,今天他也才进宫。
“父亲,您不能打我!”叶贵妃疼得眼泪长流,但架子却还要摆。
她爬了几下爬不起来,干脆坐在那怒目而视,“从家理上讲,您是我的父亲,您自然有权利管教于我。可是依着君臣之礼,我为君,您为臣,您这是冒犯,是大不敬。按例……按例当……”
叶贵妃一时头疼,根本想不出词来。
叶良辰摇摇头,叹息着,露出一脸的苦口婆心模样,但那眼神和声音,轻得让人不寒而栗,“芳质,你这样是不行的。死到临头,还搞不清状况。我以为,将死之人会看透,会想通,会放聪明点。然而,你为什么就不能?我不知道,这是你的福气,到死还糊涂,还是你的悲哀,死了还不明白。”
“父亲说什么,死啊死的。您怎么糊涂了,这多不吉利,在宫里是犯忌讳的。”叶贵妃终于发觉了父亲的不对,心底升上了一种毛骨悚然之感。
“昨晚,我见了大长公主一面。”叶良辰却不理会女儿的话,只是踱到她身边,也不扶她,就那么席地而坐,坐在她身后。
“她为什么去见父亲?”叶贵妃疑惑。
“她没来见我,是我求见于她,想用为父多年来的从政‘心得’,换叶家上上下下一个活命的机会。然而,她并不答应。”
“她为什么不答应?”叶贵妃照例问蠢话,还气得瞪大眼睛,“哦,是了,她早恨不得我死,借了这个机会,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但父亲,没关系的,您想法子让我见到皇上,我只要见到我儿子,就一定能反败为胜。”
叶良辰看着女儿,心头甚至产生了怜悯之意。
这是有多蠢!
皇帝那样小,还被要外家架空了,别说他素来惧怕姑姑,就算不怕,也没本事伸一指之力相帮。
…………66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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