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赵平安不由得顿了顿。
“唔,我会恳请九……皇帝不锈钢板下令把它放生。上天有好生之德,肯修行的,就算是水里的鱼虾玩意,也要网开一面才是。”
她是在警惕了下自己无意中的口误。
因为始终觉得九哥儿不适合当皇帝,心中有那种十四哥儿长大后才是皇帝的想法,于是在态度上难免习惯性的轻忽九哥儿。
但这样是不行的!
小胖子不仅是她的亲侄子,还是实际上的新皇。若连她也不恭敬他,九哥儿就更会被别的臣子看轻。而她,即无当辅国公主的打算,又无抢班夺权的意思,就不要摆出太上皇的感觉来,应该会很讨人厌的吧?
那样是不对的,对九哥儿也不好。
事实上,任何一件事都有好有坏,要辩证的看问题。
叶家倒了,对九哥儿终究是有影响的。他现在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孤独地坐在那个危险性极高又万众人盯着的位置上,特别容易被当成靶子。最近,那些有私心的大臣反而更拥护九哥儿了,因为这样的九哥儿更好摆布,这样的他更容易成为傀儡。这样新皇,也更可能被臣子决定生杀,以及生死。
她扳倒了叶家,就有义务保护九哥儿呀。
那么至少在外人面前,她要维护他的权威和皇帝的尊严。至于九哥儿是否禅让给十四哥儿,那是将来的事。
“公主就是心软。”秋香不怎么赞同地道,又反问,“但是公主,您不是更应该关心那块玉板吗?”
“我不问,你也会说的。”赵平安调侃了句,“再说了,水里的东西生出异物的也不算少啊。珍珠,就是蚌里产出的吧?”
她说着,叹了口气,“珍珠虽美,可却是蚌儿们不小心吞进泥沙慢慢形成,说起来也是它们的痛苦酝酿的呀。”
绯儿下意识的抚了抚耳钉。
那是唐太医私下送她的,她极喜欢。但听公主那么说,觉得蚌儿生珠居然是那么多血泪造成的,怎么有点罪恶感了呢?
“我还听说,有人不小心把非常名贵的戒子掉进河里,遗憾不已。多年后买了条鱼,宰来吃,结果发现鱼腹中正有那枚丢了的戒子呢。”赵平安说起在现代时的见闻,“就是那鱼把落入水中的戒子当食物吞掉,又克化不动。天机使然,又回到正主儿手中。你们看,造物之主,就是说老天爷有多神奇呀。”
三大宫女齐齐点头,想想还真是。
可很快,秋香回过味来,反驳道,“那不一样的,那是杀鱼取物,而且那物再名贵也是人间有的常物。但是,这次的开河鲤鱼事件可不同哦。”
“怎么个不同法?”敏夏完全且彻底的好奇了。
“鱼王是活着的时候把它吐出来的,你们有谁听过鱼儿吐物?”秋香很认真地说,“而且在水中时,它还沉若万钧,出水后就能轻松捧起。最奇特的,不仅是它先天就有墨色山河纹,背面还有四个极古的字。经当地最有声望的老学究们研究断定,那四个字是:熙和佑江!”
咣当一声,赵平安本来端起茶盏到唇边,却一下子摔到地上了。
“你说什么?可有听错?那四字字再说一遍!”赵平安紧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