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她的设想,这是最差的结果!
赵平安转着心思,更盯紧了那个无名女子。
就见她被推推搡搡的向前走,只怕还有哭哭啼啼,脚下也踉踉跄跄,几乎像个破布袋子那样,被拖着一步一拖挨了过来。不过这么点距离,就摔了不知几个跟头,看起来好不可怜。
“别伤着脸!别伤着肉皮儿!”临到近时,花白胡子老者才发现发生在眼皮子底下的“虐待”行为,连忙出声阻止,“真毁了她的容,咱们大老远把她弄来还有什么用,不如之前直接一刀杀了,倒也清静。”
他这样一说,那几个小兵模样的人就骂骂咧咧的放开手,任那女子委顿于地,不停抽泣。
小兵们骂的话是大夏土话,赵平安听不懂,但老鲁头手下的人都一脸亲切,想必离家太远太久,这两天又神经紧绷,听到乡音高兴了吧?从另一方面,也更证明这些人是自己人了。
“我乃龙州军部下的野利山。”花白胡子老者也不理会那女子和自己手下,只对老鲁头道,“前些日子奉命……”
他还没说完,老鲁头就抬手制止,转脸对身边那名一直负责跑腿联络的侍卫说,“去告诉穆远那小混蛋一声,就说我们大夏派人来接应十八王子了。我们的人英勇机智,顺手俘获了一名大江什么什么军衔的云骑尉,外加一个大江美人。如今我们手中除了有王牌,还有了两张好副牌,希望穆大将军好自为之。明天我们平平安安出了关,自然还人,双方无事。不然,死伤只怕会更多,军,民,皇族都无幸免,说出来可不好听呢。”
老鲁头这话,表面上好像是威胁穆远,告诉对方他的筹码在加大。但赵平安注意到,他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花白胡子野利山的表情。
云骑尉是大江的武官职,只有七品。在军中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太小。
但,故意说抓到这样一个官,其实绑着的是野利山,就明显是意有所指了。若野利山心中有鬼的话,就难免受到震动,表情上会有变化。哪成像这一位被绑得好像无所谓,还一脸茫然,连说到武职的时候都毫无反应。
这下子,老鲁头终于放心了,指了指茶棚道,“那边说话。”
毕竟,之前他们是在大江军的监视下接洽完毕,现在好歹要做点样子,说话避讳些,以扰乱穆远的视线。
“但凭吩咐。”野利山点头,跟在老鲁头身后走。
他的人,倒是在原地没动,隐约被老鲁头的人无形中包围着。不过双方似乎没有敌对的气氛,大约在心底已经互相认定是一国的了。
而路过赵平安身边的时候,野利山好奇的盯了好几眼,之后对老鲁头说,“敢情你们在路上也抓了个娘儿们吗?长相不赖啊,不过不如我那一个。谁不知道咱们君上爱美女,路上遇到了,身为臣子的,怎么能不为君上搜罗来孝敬?不是我吹,我们逮到那个简直是……”
“不要说这些没用的,只告诉我,你即是龙州军部下,跑到这里干什么?”老鲁头打断了有点自来熟的野利山。
要知道,这一位现在还五花大绑哪。可是他呢,毫不介意似的。
“跑过来干什么?嘿嘿,就算我认你老兄,也真是不能说。这是军法,你懂的。”野利山笑了笑,爽朗中带着奸诈,“我只能告诉你,我们去吴旗转了一圈。”
老鲁头看了静静跟在一边的金十八和不远处的赵平安一眼,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