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太会躲了,小平安找不到他,闹到两人饿肚子,就央求他给点信息。
于是,他就用小刀在皇宫的门窗和桌椅的隐蔽处刻几个字,毁坏了多少好东西,只方便让她找到。
其实,他是希望她能找到他。
没想到有一天,这成为了他们之间的暗语。
所以刚才在阵前一说,他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还很快找到了刻字的地点。
想必她是在假装睡觉时,背过身去,用发簪偷偷摸摸刻下的。他记得她头上戴着一只普通的银簪子,草虫的模样,很是可爱。
而大夏人再无耻,也不会翻一个女子的床。何况他们急着走,必定无法事事细致。
再想想,平安既然这么说了,就一定不是无的放矢的废话,可惜他就是猜不透她要干什么,所以根本无法放心呀。
他忽然有点后悔和三弟制订了那个计划,但愿不要坏了平安的事。
一念及此,他更紧张了。
“找人把这块床板拆下来,小心带回去。”他回过神,吩咐,“再给我盯紧了前面的大夏人,有任何风吹草动,不管事情多小,无论什么时间都立即来回我,任何人不得擅自行动。”
见他神情凝重,苏牙立即应是。
一日无话。
当天晚上,金十八一行人到达安歇之处。此地,距离顺宁寨的关隘只有半天的路程了。
天亮,一大早启程,午饭时分就可以到达大夏的国土。
不过也正因为路程比较近,平常人快马当天就能到,所以再无驿站可住。倒是路边有一处供来往行人或者兵将们歇脚的茶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穆远派人修缮了一番,居然有墙有屋,分隔了一大一小的两间房另一处大通铺,里面布置得舒服些,倒也是能住人的。
“穆大将军很能干啊,也不小气。”老鲁头半是嘲讽半是感慨的道。
打仗,用兵,并不只是上场能拼杀,仅勇敢无畏就可以的。类似于补给,粮草,人员调度和涉及到工程工事等外,无一不需要安置得当。战争就像一部机器,要让它正常运转,而且打败敌人,方方面面都马虎不得。
老鲁头忌妒的,只是在如此短暂而仓促的时间里,穆远处理得井井有条,甚至可以说是滴水不漏。从这个很小的角度,他深深感觉到夏君此次雄心勃勃,恐怕却要啃一块硬骨头以。
会不会踢铁板?他脑海里没来由的冒出这个念头。
但大夏人迷信,老鲁头立即觉得非常不吉利,不仅迅速把这想法赶出脑海,还连着对地上吐了好几口唾沫,又在地上踩了三脚。
赵平安以为他发癫,金十八却是知道他们大夏国的风俗的,不禁皱了皱眉。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把话题扯开了道,“你们这些人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穆远必然想得到,所以两处房舍都置办了一样的东西,省得你惦记着我,把好的让给我,结果让人家大江国的金枝玉叶受苦,不能受到优待。”
“败军之将,谈什么优待呢?”老鲁头哼了声。
其余人也都神情骄傲,向赵平安投来鄙视的目光。
赵平安似乎压根就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