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他们才想起应南图是谁,原来是清平侯元配夫人留下的嫡子啊,名副其实的清平侯嫡长子!
虽然不知道那应南图是何等相貌和品性,不过好像清平侯府还没未立世子吧?按制这应南图就是将来的清平侯府世子,也就是将来的清平侯了!
顿时所有宾客看向沈宁目光又变了一下,这是将来的清平侯夫人啊,这沈家的眼光也太毒辣了,这沈姑娘怎么会有这等好运气!——他们还不知道清平侯的实情,可见清平侯继夫人李氏的门面功夫做得也极好。
知道应南图是何许人之后,这些宾客又忍不住在想了,清平侯府继夫人李氏正是李贵嫔的嫡妹、五皇子的姨母,清平侯府又一向和五皇子亲近,难道说,这沈家是站在五皇子这一边的?
可是容贵嫔又是怎么一回事?容贵嫔可是育有十二皇子的,十二皇子虽然年幼,可是沈家扶持幼主也不是不可能的啊。这沈家,到底站在哪一边?
沈华善等人可不理会宾客们的想法,也不管这道圣旨在宾客中引起的震动,他们恭敬地接过了圣旨,打赏了宣旨的内侍和侍卫,便招呼着众宾客返回行礼大厅了。
仔细说来,沈宁的及笄礼还没有完成呢,还尚欠醮酒和答谢这一个环节呢,沈家为沈宁的及笄礼做了那么多准备,当然不容许有半点错失。
所以在醮酒过后,沈宁就按照程序,向宾客答谢了,是为感谢他们来观礼的情谊,也为展示自己及笄后的风采。
只见她带着感激的笑意,一一向宾客道谢。当她的目光落在沈华善身边坐着的官员时,眼神凝了凝,然后露出了更灿烂的笑意:终于见到这个人了,原来他竟会在这里出现!
当沈家在为沈宁及笄礼宴宾客的时候,位于安乐大街西侧的清平侯府内,应南图也在向清平侯应平川道谢,父子两人相像的面容上却带着截然不同的神情。
应南图的神情是愉悦的,那欢喜从心底透出来,仿佛有得了天下至宝一样的满足:“多谢父侯了。那世子之位就让给二弟吧,多谢父侯了!”
这样的话语听在应平川耳里有说不出的刺耳,脸上的神色也难看不已。这世子之位是他让的,是他不要的,现在还说这样的风凉话,是讽刺自己这个父侯不把他立为世子吗?
想到这,他冷冷地说:“不用谢我!请旨赐婚为父已经为你做了,不日为父会递请立世子的折子。希望你不要怪为父,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这个嫡长子早前来找自己,道是愿意让出清平侯世子之位,但是有一个条件,就是要自己向皇上秘密请旨赐婚,只要这赐婚旨意下了,他绝对不会再和应南谋争。
李氏自从再诞下一子后,天天念叨的就是这立世子一事,应平川不忍拂她意思却有苦无解决之道,正感到心烦不已。谁知这个嫡长子就提出了这样一个条件。
有了解决之道,应平川自然将事情办妥,也瞒着李氏,打算给她一个惊喜。
“不管怎么说,还是多谢父侯了!”应南图一点也不在意应平川难看的脸色,笑着向应平川告退,在离开房间时,也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世间无不是之父母,可是父亲对待骨肉的厚此薄彼竟会至此,应南图一点也不感到悲哀。这样的侯府,想必母亲也不会想要吧?让出这世子之位,换回一个相伴一生的人来疼他护他,母亲想必也是乐意吧?
他笑了起来,低沉的笑声,惊起了清平侯栖息的冬鸟,人生最大乐事,就是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啊,他离那一步不远了。
而上官长治却气得将书房所有的物件都砸得稀巴烂,他根本无法压制他的怒气和暴戾,皇上为沈宁和应南图赐婚的旨意已经传出来了,在容贵嫔出现在沈家的时候,就已经有属下向他汇报出变故了,可是已经于事无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沈宁一步步挣脱他的掌心,沈家这招瞒天过海,令他措手不及!
“沈家!沈家!很好,很好!”上官长治气得只能重复这样的话语,沈家这是执意要与自己成为不死不休的仇敌了!
不但请旨赐婚,抢在及笄当天为沈宁定下婚事,还要将沈宁许给一向和自己不对付的应南图!旁人不知,可他是最清楚不过了,应南图和自己姨母是有怎样的过节死仇的,这应南图,也是自己的眼中钉!
现在他们联合起来,很好,这很好!上官长治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觉得心里凉飕飕的,却无法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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