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振国、雷仕群和侯凤林也就罢了,市委***,常务副市长,市委秘书长,这些方面消息灵通一些也应该的,但季子安、金丽敏、包建刚这些人呢,恐怕人家当天就知道了,为什么自己就没有能提早知道呢?
这只能说明你还没有那么重要,或者说在这些事情上,大家觉得你没那么重要,知不知晓都无关紧要,领导可能这么看,而其他人也这么看,那就很危险了。
薛一行觉得如果是半年前,自己肯定会在当天就能知道,但是随着沙正阳这个市场的强势登场,一些本该是属于自己的光环迅速转移了,沙正阳自然不必说,像雷仕群和孙韶华,甚至连蒋胜宽这段时间都显得异常活跃起来,很多注意都被他们给分摊和吸引走了,这一点薛一行很深的感受。
危机,压力,薛一行意识到了,如果自己还妄自尊大,还这样不紧不慢的继续下去,恐怕这种边缘化的迹象会越来越明显,经开区一样可能会慢慢被边缘化。
经开区管委会这帮人现在大概还没有意识到,这和他们所处的位置有很大关系,但是如果自己都还没有意识到,那就是自己的责任了。
“大家感受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没有?”薛一行清了清嗓子,环顾四周,目光变得深邃沉静,他觉得自己前期的确有些飘了,现在是该清醒一下头脑了,包括会议室里这帮人都该如此。
对薛一行突兀的质问,一干人都还有些懵,但是还是有人觉察到了一些什么,党工委***苏启云迟疑了一下:“薛书记,您的意思是不是高新区好像有一些不一样的变化?嗯,有新动向?”
“你们呢?”点点头,薛一行目光在其他人身上逡巡而过,“都没啥感觉?”
陈敬久皱着眉头:“我感觉不仅仅是高新区,嗯,三川县那边动作也很猛,不仅仅是东方希望集团那个铝电一体化项目,那只是一个由头,他们好像拿出了不少新东西,像西三环拆迁的‘三公’模式,据说是沙市长点拨的,省里市里都在研究总结经验,还有听说他们在搞全县的干部队伍作风整顿活动,好像这个活动搞得声势很大,从上至下,逐级过关,而且督查力度也很大,有不少人都被抓了典型,有三名正科级和七名副科级干部都在这一轮活动中受到了处理,其中有四个人是直接被免职了,其中有一个镇党委I书记和一个局长,两名副局长,......”
“哦?”苏启云颇为吃惊,“这么大的动作?吉登云和顾耀东这么狠?具体什么原因?”
“听说是那个镇党委I书记书记是防汛抢险值班期间不到岗,让下边人顶岗,第二天就被县委直接免职,那个局长就是县***局长王立堂,是在县里召开重要会议期间不假外出,也是被直接免职,......”
王立堂可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名人,原来是市***的办公室副主任,在座的大部分人都认识,毕竟打交道时间不少,他姐夫是副市长林国通。
薛一行立即警惕起来。
直觉告诉他,恐怕三川县这个干部队伍整顿作风运动和沙正阳脱不了干系。
关键是吉登云和顾耀东居然如此有魄力,那个镇党委I书记免职也就罢了,王立堂可不是一个简单人物,他姐夫林国通原来担任过市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然后到清池县担任过两年县委I书记就迅速杀回马枪回到市里当选副市长,正值壮年,难道吉登云就不明白这里边的门道?
吉登云想上位谁都知道,当然人家如何表现是他的事情,问题是林国通可是市委组织部出来的人,而且现在还是副市长,王立堂本人又是市***下来的干部,不看僧面看佛面,吉登云若是愣头青,他也当不到这个县委I书记,他敢这么做,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这么斩钉截铁,这么大动干戈,只能说明吉登云所谋甚大,问题是三川的强势表现就把自己的经开区显得有点儿苍白了,再加上旁边还有一个随时准备挖墙脚的高新区,薛一行觉得自己的处境似乎一下子就有些危险起来了。
“诸位,好好看一看,好好想一想,人家在干什么,我们又在干什么?”薛一行提高声调,目光也变得锐利起来,“高新区动作连连,我可以毫不客气的说,高新区的表现直接对应的是我们经开区的成绩,同样,三川县作为一个郊县,也异军突起,让我们黯然失色,难道我们大家就没有一点紧迫感?还觉得会和以前一样,什么东西都该是我们的?我觉得恐怕我们大家都该清醒清醒一下了。”
“再看看我们这段时间的表现,按部就班,优哉游哉,招商引资有多少值得一看的亮点?基础设施建设进度有没有实现质的突破?我们的服务质量是不是就全无瑕疵?我们的干部队伍是不是就都在尽心尽职的发挥作用,做好自己的工作?我看啊,很不乐观啊。”
薛一行不喜欢那种动辄破口大骂或者声色俱厉的批评人,他觉得只要把话讲透,如果还是觉得无所谓,见惯不惊,那么他不会给谁太多机会,说千遍不如斩一人,他也相信在座的一干人明白自己的脾性,已经有过前车之鉴。
“现在我来说一说我们经开区下一步的几项工作,第一项,也是当务之急,展开一次队伍全面整肃作风的专项活动,不要影响工作,利用晚间时间来开展自我剖析和批评与自我批评,首先从我们班子开始,......,第二,全面分析我们当前招商引资面临的困难和机遇,选择好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