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狂风在木真人手底下只走了五十招,便被打得四肢骨折,踣地吐血不止。这场决战惨败的原因固然与他的真气损耗过大有关,但任狂风与木真人在实力上有如天堑一般的差距才是主因。
木真人没有杀他。
除了欣赏他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他的师父是华阳剑神虞真卿!
虞真卿在江湖中是一位神一般的人物,数十年来纵横天下,未尝一败,他收的弟子极少,任狂风是其中一位。
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木真人虽然性如烈火,但在江湖中混了这么久,这个道理还是懂的。
任狂风就这样侥幸地活了下来。
但木真人出手太重,以致于多年以后,每逢风雨天,他的四肢都会酸痛不已,有如蚁噬。
今天的天气并不算好,一会阳光普照,一会雷云密布,但雨就是下不出来,让任狂风的手脚酸痛得真想一刀剁掉。
他龇着牙死忍着,开始走向一间在陋巷中的小屋子。
屋子的门是敞开着的,里面坐着几条大汉,看上去凶神恶煞。
任狂风径直走进去,将一张纸条递给为首的一个大汉,大汉看了之后,对着手下道:“带他进去。”
屋子虽小,但内有乾坤,任狂风在一名汉子的带领下,从一个侧门进入到一条地下通道,然后沿着地下通道来到了一间看起来就好象灵堂一样的大厅。
那个名叫六叔的老头坐在一具棺椁前面,正在数银票,在他的四周,一群好象抬棺人模样的人或坐或站,呈扇形将六叔拱卫在中央。
任狂风将手中纸条递给六叔。
六叔看了看纸条上的编号,昏花老眼中闪过一丝狐狸般狡猾的光芒,他随手从抽屉中抽出一张黄色的纸,然后在纸上写下一行字,便递给了任狂风。
任狂风接过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已于三月十七日寅时在南城三号门出城。”
“你是说——她已经出城了?!”任狂风双指捏着这张纸条,一边“刷拉拉”地抖着,一边认真地问着六叔。
六叔点头。
“你是说真的?!是真的?!”任狂风瞪着一双丹凤眼,用难以置信的语气再次问道。
“当然,上面写着呢!”六叔滞了一滞,便随即就以真诚的眼神,诚恳的语气回答道。
“呵呵,你们六星盟真当我是傻子啊,这么假的消息,你们也敢收我六千两银子。”任狂风忽地笑了,他笑的时候,身躯都在颤抖着。
六叔眯着眼睛道:“我们探听到的消息就是这样,你爱信不信!而且酬劳不止六千两银子哦,六千两只是定金,你已经拿到消息了,还要另付六千两的!”
“哦,是吗?”任狂风呵呵地笑了起来。
“六叔,呃,你是叫六叔吧?!”任狂风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看着六叔道:“你还记得我让你们找的是人是谁吗?”
六叔皮笑肉不笑地道:“当然记得,你要我们找的人叫玉摇花!我们这里还有你带给我们的画像呢,不会找错人的,你放心好了!”
“嗯,看来你的记性还不错,不过,你的人品很有问题。”任狂风收起了笑容,冷冷地道。
在这一瞬间,六叔感到有一股冰冷的煞气象狂风一般袭至,他的身体就象被人抽去了筋骨一样,一动也不能动。在六叔身旁之人亦感到了这股煞气,正欲振衣而起,持刀怒怼任狂风之时!
任狂风出手了。
任狂风手中有剑。
他的剑如腰带一样缠在腰间。剑刃上满是锈迹,抽出来时就象一条黄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