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胡吃海塞,几个河东军官满意的拍了拍肚皮。李都头打了个饱嗝,然后歉意的看向李小喜,略微尴尬的道了声:“李将军,贵军饭菜十分可口,某等吃得很是舒爽,却让李将军见笑了。”
李小喜面上强颜欢笑,哈哈道:“说哪里话,客套了,客套了。”心中却如滴血一般疼痛,娘的,这一帮河东的军官是多少日子没吃过饭了,老子的三只鸡、两只羊腿啊,这一顿就没了?老子从河北运些活物过来容易么?
正在肉痛之际,李都头抹了抹嘴,又干咳了一声,向李小喜腆着脸道:“将军,不知贵军此行可有什么难处?且请尽管道来,某等能够相助的,一定竭尽全力!”
李小喜“啊”了一声,想了想,道:“一切都还安好,贵部已经给予了很大便利,暂时没有什么难处......”
李都头脸上变色,忙道:“将军无需客套,有甚难处一定要说出来,卢龙河东如今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有用得着某等之处,切切不可客套!”
李小喜莫名其妙的看着李都头,又看了看几个吃饱喝足的河东军官,不明所以的说,这个真没有......李都头连忙充满渴望的继续坚持,说这个真的可以有......
河东军官中有人终于忍不住,向李小喜说,将军,反正某等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帮贵部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这也是两家亲密无间的友情之体现,李将军莫要再推脱了,再推脱就寒了弟兄们的心呐!
于是李小喜终于恍然,指着李都头等河东军官道:“哦......”
河东军官们则轻松的长处出了一口气。
李小喜默默盘算一番,他此行雇佣了五百民夫,每人月支一贯,这就是一千五百贯,再加上一日两餐口粮,按照河北的粮价,三个月大约要消耗一千贯,总计约需开支两千五百贯。这还是正常情况下的支出,如果民夫有伤亡,抚恤的支出也不小,他为此预留了一千贯。
这些支出都要李小喜的保安军自掏腰包,军事参谋总署划拨的一万八千贯作战费用里,实际上能落到保安军人头上的恐怕也就一万五千贯不到——当然,这里面没有包含立功后的奖赏。
如果现在将民夫遣散回去,每人支付一贯的遣散费,剩下的粮食和开支不知道能不能雇佣这些河东军呢?如果能雇佣河东军的话,恐怕效果比民夫还要好,不仅能起到民夫的作用,关键时刻还可成为战场上的臂助,要知道,河东军可是经常与宣武军硬撼,他们的战斗力绝对不可忽视。哪怕给他们保安军的待遇,一天吃三餐也是非常划算的。
李小喜试探道:“现在倒是有一件事,不知贵部可否帮衬?”
李都头等河东军官立刻把脖子凑了过来:“将军但讲无妨!”
“眼下即将进入战场,某欲将民夫发还河北,只是担忧无人运送辎重......”李小喜小心翼翼的解释,毕竟让人家河东军去干民夫的活计,说出来确实不太尊重。
就见河东军官们眼珠子一阵乱转,相互对视了片刻,也不知如何用眼神交流了一会儿,李都头咬着牙问:“却不知民夫们怎么吃食?”
李小喜一看有门儿,连忙道:“是这样,民夫一日两餐,管饱......”
李都头等河东军官齐声惊呼:“一日两餐!?将军是说,民夫......一日两餐?”
李小喜生怕对方不满,赶紧补充:“唔,这是民夫的饭食,其实某的部下是一日三餐......当然,如果贵部愿意的话,也可比照某部用饭......”
话音未落,又引起河东军官们的齐声惊呼:“一日三餐?”惊呼完毕,河东军官们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一般,李都头带头应道:“将军,某等干了!”
李都头干脆利落且充满喜悦的回复,立刻将李小喜剩下的话给堵了回去,李小喜没说出来的话是——每月一贯钱饷,不知可否?
因此,李小喜有些不敢置信,狐疑道:“除了饭食,不知贵部还有其他要求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