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不舒服归不舒服,楚月瑛倒也没有因自己的一时猜想,就匆匆定了风香的罪,而把风香这些年对他们的付出尽数抹去。
终究这十年来,不管风香的初衷是为了什么,但在照顾他们这方面还是尽了心的。
她很快就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平静地道:“这只是我们的猜测而已。就算以前她是存了那种心思的,但那是十年前的事了,未必现在还有。”
十年前,风香跟她现在一般大小,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仰慕英雄,一时想岔了,情有可原。
但现在风香已经二十六了,即使再有那份心思,残酷的现实也会教她明白那只是一个幻想了,根本不可能实现的。
且不说身份上的差距,如今风香怎么能比得上年华正好的小宁氏?
“你们说的还是风姨的去处吗?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楚逸之不喜欢猜来猜去,想也不想,直接就问。
旁边的楚适之也听出了一些门道,抓过他的手,飞快地在他的手心里写了几个字。
楚逸之不敢置信:“什么?你们说风姨她想、想……”
最后那几个字,他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心里涌出大量被人欺骗的愤怒。
宁修之冲他点了点头:“瑛姐儿说得对,也许只是我们想多了。”
刚刚风香的那句话,是替母亲打抱不平,愤然脱口而出也好,是存心想要杀一杀小宁氏的威风也罢,但未必就没有挑拨他们心底愤怒的意思。
哪怕他们并没有在今天因气愤而冲动地跑去找父亲闹事,未必不会将这件事记在心底,甚至在某个场合与小宁氏起了冲突后,用这件事狠狠地下小宁氏的脸面。
若小宁氏行事不妥当,他也不怕得罪小宁氏;但他并不愿意逸之和瑛姐儿他们因为风香的嫉妒,而被拽进了本不该沾上的泥塘里。
“你从来就不会这么严肃的提醒我们没影的事。”只有可能,他发现了什么。
楚逸之恨恨的一把抓起桌上用来串肉的竹签儿撅成两截,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随后还觉得不够解气,起身就往外走:
“她有这样的心思,就是对母亲的背叛,我不能让她再呆在琳姐儿身边。”
宁修之快步在门口将他拦下:“瑛姐儿说得对,也许她曾经有那份心思,但到目前为止她没做错过什么,我们不能就因为她少年时的绮想,就否定了她这些年。”
见楚逸之脸上的忿忿之色没有散去,宁修之伸手在他的肩上拍了两下。
“父亲这些年年年娶新妻,现在又有了小宁氏,多一个她又有什么关系,母亲地下有知,也不会在意这些的,我们为何要去做恶人阻止她呢?只是出了胡家的事,我才说出来给你们提个醒而已。”
若是母亲还在,那他肯定是不会容下风香这种心思大的丫头,但现在风香真有本事能吸引得到父亲的注意,牵制住小宁氏,那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一件坏事,他还得称赞她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