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之兄,你没死,真好。”
郑懋狠狠的在胡蕴之的胸口锤了两下,看到多年老友还活着,还在同一条战壕里,他内心不只是高兴,还有抑制不住的激动。
“九哥时候,你们几个就没了音讯,我也曾想去找你们,可你们一个个都离开了,这一次我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凭着一点儿打听来的消息,请家里帮着找一下,没想到,还真把你给找到了。”胡蕴之道。
“说来也是巧合……”郑懋嘿嘿一笑,把自己改名后,加入新四军的经历大致的说了一遍。
“看来,我们又可以并肩战斗了。”
“是呀,绕了一圈,我们又在一起了,说吧,什么任务?”郑懋很是感慨的问了一声。
“任务是有些紧急,不过,我得先带你去见一个人。”胡蕴之道,“这不是一次非常特殊的任务,而是需要长期的留下来。”
“长期留下来,你是说,我无法再回部队了?”
“这个到未必,不过可能性很大,你要有这个思想准备。”胡蕴之道。
“我既然来了,那就不可能再回去,老胡,你说吧,到底让我见什么人?”郑懋问道。
“你先去火车南站的车站东路的大华旅馆,房间我都给你开好了,这是钥匙。”胡蕴之递给郑懋一把钥匙。
“我在那里等你们过去,是吗?”郑懋问道,他也是在这一行干过的,自然知晓规矩。
“嗯,我们晚些时候会过去的。”胡蕴之点了点头。
“好,我知道,我在旅馆等你们。”郑懋没有多问,收起钥匙,就提着皮箱子离开了。
……
晚上值班,陆希言请了两个小时的假,从医院出来。
胡蕴之租了一辆车,接上了他。
“老胡,你没告诉他,我的身份吧?”
“还没有,不过,你的身份他迟早会知道的,只不过,我们要对他隐瞒的是你在铁血团中的身份。”
“我以什么身份跟他接触呢?”
“你就一蒙安公司幕后老板的身份跟他接触,还有就是同情我们的资本家。”胡蕴之解释道。
“嗯。”胡蕴之想的十分周到。
从广慈医院到火车南站也就二十分钟的车程,就是南站非法租界控制区,治安方面稍微乱了一些。
胡蕴之和陆希言并没有直接去车站东路的大华旅馆,而是把车停在隔壁的一条街上,从一个理发店进去,然后从后门出来。
两个人都换了一身装束之后。
陆希言先去大华旅馆,胡蕴之一共开了两间房,给郑懋其中一间钥匙,另一间在陆希言手中。
车站附近的旅馆,客人身份复杂,而且人流量大,容易隐藏身份。
陆希言先去郑懋隔壁一间等待。
等到给了胡蕴之安全的信息之后,胡蕴之才一袭长衫,拎着一个公文包,戴着一副近视眼镜儿走进了大华旅馆。
咚咚……
三长两短。
郑懋等的都有些心焦了,听到这约定好的敲门声,马上站起来快步跑了过去,一把拉开了房门。
“老胡,你总算来了,我都等你半天了。”郑懋着急的将胡蕴之让了进来。
“吃饭没有?”
“还没有,你不是说给我介绍一个人的嘛,怎么只有你一个人?”郑懋也是个急性子,看到只有胡蕴之一个人,问道。
“别着急,等我先把任务给你说一下,再带你去见他。”胡蕴之放下公文包,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我这里没有茶,只有白开水,你就凑合着喝吧。”郑懋给胡蕴之倒了一杯白开水道。
“白开水挺好,少冲兄,你快坐下,听我说。”胡蕴之道。
“蕴之兄,你说,我听着呢。”郑懋坐了下来。
“少冲兄,你的任务是以铁血锄奸团身份跟军统做生意。”胡蕴之认真而又郑重的道。
“什么,跟军统做生意?”郑懋闻言,顿时如同炸了刺而的刺猬,腾的一下子脸色就变了。
“没错。”
“老胡,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九哥是死在谁的手里的,你难道忘了,这些年你被他们追杀,九死一生,你也忘了吗?”
面对郑懋的质问,胡蕴之何尝不知道,可现在是个人恩怨的服从抗战大局,如果非要揪着过去的恩怨不放,那就是亲者痛,仇者快了。
何况,这只是暂时的放下,并不说他就忘记了。
“少冲兄,我没忘,但请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好吗?”胡蕴之恳切的道。
“好,我听你怎么解释。”郑懋冷哼一声。
“我们有一条非常隐秘的药品走私渠道,每一次可以从国外获得大量的药品,但是,这些药品不是白来的,也是需要花钱购买,而我们在经费上一直都是不足的,而对于药品的需求,重庆方面也是有需要的,而且他们跟我们不同,有充足的经费,所以我们可以用他们的钱来弥补我们购买药品经费的不足,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少用钱甚至不用钱而获得大批急需的药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