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神父一下子就被唐锦给唬住了,他虽然是神职人员,自诩神的使者,可对世俗的权力还是畏惧的。
因为他不是神,也要吃喝拉撒睡,还有更多的欲.望。
凯自威先生,那是工部局的副总董,位高权重,他这样的小神父只怕连见上一面,说一句话的资格都没有,他哪敢给他打电话询问?
再说,不就是配合调查,只要不是违背神职人员的原则,那又有什么不方便的呢?
“神父,能带我们去教堂顶层的阁楼看看吗?”唐锦道。
“你们要去顶层的阁楼,那里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一群鸽子。”神父脸上露出一丝讶异的神色。
“神父,我们就想去顶层阁楼看一看,没有其他的要求。”陆希言重复一遍道。
“好吧,既然你们想要看,那就随我来吧,不过,不要吓着那些鸽子,他们是和平的使者。”神父郑重的道。
“神父,能请教一下你的名字吗?”
“布莱恩。”
“哦,布莱恩神父,很高兴认识你。”
“谢谢。”布莱恩神父淡淡的一颔首,领着陆希言一行四人沿着教堂内的楼梯往上而去。
“唐兄,你应该说我们是‘76’号的,估计布莱恩神父就不会问那么多了。”陆希言落下唐锦一个身位,小声的道。
“那可不行,我们可都是有身份的人,这要是传出去,太丢人了。”唐锦直接就给否了。
“也是哟。”
楼梯是盘旋而上,具体有多少阶,陆希言也没数,但是,他一直低着头,仔细的观察楼梯上的脚印。
教堂没听都有专门的人员打扰,即便是有脚印,都已经被擦拭干净了,所以,一路拾阶而上,没有任何的收获。
“两位先生,这上面就是教堂的阁楼了,你们看,它是上锁的,平常没有人上来的,除了喂鸽子的杂工。”布莱恩神父指着阁楼门上的铁将军解释道。
“这阁楼还有人上来喂鸽子吗?”
“有的,但是不经常,有时候两三天喂一次,有时候四五天喂一次。”布莱恩神父回答道。
“喂鸽子的杂工今天在吗?”陆希言问道。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他每天打扫完教堂后就直接离开,对了,他还是一个哑巴。”布莱恩道。
“哑巴?”
“对,这里的教友都认识他,叫哑巴张。”布莱恩道。
“知道他的住的地方吗?”
“我不知道,不过,教堂的维修簿子里,有他的地址。”布莱恩想了一下,回答道。
“布莱恩神父,这阁楼有钥匙能打开吗?”
“能,不过钥匙不在我手中,费恩神父有一把,还有一把在哑巴张手里。”布莱恩神父点了点头道。
“费恩神父的那把钥匙,现在能拿到吗?”
“不行,费恩神父现在不在,钥匙虽然没有随身携带,但他的办公室是锁着的,我没有钥匙。”布莱恩神父一摊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既然没有钥匙,那我们就只有自己来了。”唐锦一招手,许清上前来,手里早就准备了一根细铁丝。
“你们怎么能这样……”布莱恩一见,有些急了。
“布莱恩神父,是有从权,我们没时间等到费恩神父回来,取到钥匙再打开锁了。”唐锦解释道,“放心,我们不会破坏锁具的,它还是可以用的。”
这种锁对于懂一点儿锁具原理的人来说,很轻松就能打开,又不是很复杂,许清用铁丝伸进去,轻轻的拨弄了两下,就听见里面卡簧一声响,锁开了。
布莱恩神父大概是没有见到如此神奇的开锁方式,惊的眼珠子都掉一地了。
许清轻轻的推开门,一股鸟屎臭味和羽毛一下子迎面而来,门口的几人纷纷的用衣袖捂住了鼻孔。
太臭了,这都成了鸽子窝了,吃喝拉撒睡,都在这阁楼里,总不能天天打扫,再说,这也不现实。
反正就是有空过来喂喂,然后门一关,啥事儿都没有。
“督察长,陆顾问,你们看,脚印!”许清低呼一声,阁楼的地面上果然清晰可见两个不同的脚印。
一个深,一个略浅,深的那个鞋底几乎没有任何花纹,而且脚后跟都磨平了,而浅的那一个这可以清晰的见到一种类似水波的鞋底纹路,与袁锐在温莎旅馆现场取到的是一模一样。
这些人果然来过这天主教堂阁楼,对温莎旅馆进行过远距离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