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眼下这个战乱的时局,别说把这些精英聚起来,就是找到他们都难。
所以蒙安公司的药品研发中心被人怀疑,这不是没有理由,你一个根本没有能力做这个事儿的药企,还是做贸易的,旗下也就一个中药作坊和一个生产无菌药用棉器材的工厂,这样的公司也做药品研发,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不过,不等于蒙安公司就做不了研发了,陆希言既然决定有范围的公开,自然有应对的措施。
那就是做仿制药!
把国外的已经被投入市场,并且确定有效治疗某些疾病的药拿过来做成分分析,做逆向工程,把生产工艺给破解出来。
然后自己在投资购买设备,进行生产,药品的利润是巨大的,国外进口的药物刨去各种费用,他们出厂价还是远远的高于生产成本的。
就拿德国生产的抗菌消炎药磺胺来说,生产成本不足它出厂价格的十分之一,出售到中国之后,价格又翻了三倍,等到了老百姓嘴里。
又要被各种加价,因为它是特效药,所以,链球菌感染,以及手术术后感染,必须用磺胺,否则就有生命危险。
作为一名临床外科大夫,陆希言很清楚,很多病人即便是成功手术切除病灶,但还是不可避免的死亡,那是因为术后感染得不到有效控制。
磺胺就是这样一种可以控制术后感染的药物,当然,它也不是万能的,但起码它能够降低术后感染后死亡率,这是真的。
磺胺也因此成为世界各国军队的重点采购的军需物资,日军占领上海后,对治疗枪伤感染的磺胺也是进行了相当严格的管制。
只是磺胺是一种药物,并不只有应用于军事,民用的需求也极大,所以,而陆希言从欧洲进口的药品中,磺胺占了很大一部分比例。
本来陆希言还不打算马上进行磺胺的研究,既然藤本静香上门了,那不用白不用,她既然学的是传染病学和药物化学,这方面专业知识肯定没有问题,而且似乎对这方面有着异于常人的兴趣。
那就让她去研究如何仿制磺胺吧。
若是能研究出来,那也是一件好事儿。
有关前期的相关性的论证,陆希言已经整理出一个大概的东西来了,只是还没有系统和完善。
他原想再收集一些相关资料完善一下,然后拿出来的。
现在为了应付藤本静香,只能先拿出来了。
“仿制磺胺,先生,您没开玩笑吧?”闫磊拿到陆希言写的论证草稿,他当然知道“磺胺”的重要性,这种药,从德国进口的,药价再高,都有人买,而且还有人囤积,这种药不但用于民用,而且更是军用必备的药品。
“你觉得我像是开玩笑的吗?”陆希言道,“虽然磺胺类药物在临床应用上已经十分广泛,数目,种类也不少,但是,这一类药,我们基本上依靠进口,国内的药厂还无法生产或者生产出来的纯度达不到要求……”(磺胺发现者杜马克1939年获得诺贝尔医学和生理学奖,中国什么时候能够生产磺胺类药物,笔者相关资料匮乏,没有查到,只能按照一些时间线来些,此时磺胺家族还不算太丰富,国内战火纷乱,相关发展被打断或者停滞,若有谬误,还请指正。)
“研究和仿制磺胺类药物的确是我们蒙安药业目前最合适的方向,因为这种药物已经被证明有效,而且,我们也迫切的需要这种药物,如果我们能够自己生产,就能减少进口,从而节约更多的资金。”孟繁星道,“但是,生产磺胺的原材料,我们没有,需要进口,或者从国内的化工企业购买。”
“我们可以跟国内的化工企业联合研制,这是一个双赢的结果。”
“希言,你已经有计划了?”
“有一个人,可以合作,但还需要再接触和考虑一下。”陆希言点了点头,他没有说出人选的名字。
“是中国化学工业社的方先生吗?”
“知我者,梅梅也!”陆希言点了点头,惊呼一声。
“方先生名下有一家化学制药厂,初具规模,如果能够合作,我们甚至可以不用另外出资建厂,直接入股,这样还能抵御一定的风险。”孟繁星道。
“这个提议很好,梅梅,看来你很有经营头脑,我把公司的事情交给你打理,真是选对人了。”
“先生,那我就这么跟藤本静香说了。”就连闫磊听了,也觉得这件事变得越来越可行了,若是真的能够成功仿制出磺胺的话,那可是了不得了。
“嗯,闫磊,对于藤本静香,你不要说的太多,注意提防一些,让她自己去猜,去发现,才能深信不疑。”陆希言吩咐道。
“明白了。”闫磊点了点头,正常人对自己看到的,听到的都会深信不疑,但是对于心怀鬼胎的人来说。
这就未必了,他会认为你告诉他的,让他看到的,都是故意的,不会轻易相信,他的自己去发现,去分析,从中得到的答案,那才会深信不疑!
这是心理学上的一种效应。
“尽快的给他配备办公室,单独的实验室和助手,挑选可靠的人,按照助理工程师的标准给她配齐了。”孟繁星吩咐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