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很自然目露羡慕神色,然后环顾左右言道:“观同班学子,王兄成就最著,我等望尘莫及啊。”
“是啊。”朱大昌连忙附和道,余众也纷纷称是。
王玄心中暗恼,这梁山伯还像过去那般油嘴滑舌,让人抓不住痛脚。
不行!此刻的王玄就好像看到马文秀盈盈一双秋眸望着自己,这日思夜想的人儿,王玄曾亲见两个人在竹林了拥抱亲嘴,想起来现在还似毒蛇钻了心。
“巧言令色!巧言令色!”王玄哈哈笑道,指着梁山道:“你一贯如此,难怪马文秀受你哄骗。”
“王兄说笑了。”梁山不想得罪一个权贵,特别是襄阳管辖着新野。
然而王玄显然不想放过梁山,双目闪出厉色,道:“听说你长进了,竟白手起家建了梁家庄。马文秀郁郁病死,人道你是人财两空,我看不尽然。”
王玄故意把“白手起家”与“人财两空”咬得重,这话一说完,旁边人自然就露出深思之色,莫非这梁山伯真的空手套了许多财物,然后再利用这些建庄子,如果真是这样,这人真是卑鄙无耻下贱了。
有的是真琢磨,大多数却是配合王玄,显然看出他是要教训梁山伯。与之相比,梁山伯是无足轻重的角色,站队因而显得很容易,再说在座的也大多数嫉妒梁山伯,乐得看到他吃瘪。
马文青心道这王玄说话恶毒,话里话外指着梁山伯吃了女人的钱,可气的是他把堂姐马文秀也绕进去,新野王家就是在襄阳王家的支持下获得县令一职,顺便打击一下马家,估计也是他的目的。
“哦?王兄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却不明白。”梁山说道。
马文青暗暗着急,这梁山伯才智不同传说中所说啊。
王玄却没有接话,说道:“听说你半个月不到就娶妻,再半个月就纳妾,你倒是得意,可怜马文秀一抔黄土。”王玄这么一说,四周的人一个个更是露出嫌恶之色。
就就两段话,世间少有薄情寡义的负心男子就形象地浮现在众人面前。
梁山暗叹,这人得有多怨念才这般毒舌?!摇了摇头,道:“却比不得王兄,认了个好爹,又找了个好妻。”
从表面上看,王玄与太守幼女订下婚约是门当户对,是男才女貌的美事,只是王玄先前的身份却是旁系子弟,一朝跃身为家主之子,再凭借这个与太守之女有了婚约,细算起来,其攀附手段其实更让人咂舌。
王玄勃然变色,其他人更是吃惊,没想到梁山伯敢如此说话,换作是他们,这等情势下自是王玄怎么说怎么认,然后抽身走人恨不得别让王玄再记起你来。
马文青却心中振奋,这才是传说中的梁山伯。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王玄气得嘴唇发抖。
“古人有云,五十步笑一百步。”梁山笑了笑说道。
“梁山伯!”王玄厉声道,“我念一场同窗,才好言相劝,不想你如此无礼,早晚自食其果。”
王玄这么一说,其他同窗也立刻出声,道:“梁山伯,这就是你的不对,王兄所言,乃良药苦口。”
另个说道:“你这等性子,再不悬崖勒马,后悔晚矣。”
这个又言道:“同窗一场,你赶紧斟茶道个歉。”
斟茶道歉是楼台书院的规矩,王玄要挤兑梁山伯,这难听的话不能从他的尊口冒出,这也给了他人巴结的机会。有一个人巴结,其他自然不能落后,梁山也不作声,冷眼瞧着,心中觉得好笑。
在众人的声讨声中,王玄渐渐有些醺醺然,似乎已经看到梁山伯讨饶的模样。